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徐静出事以后,沈鸿岳让人照顾了她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从未从徐静身上得到过什么,这种不求回报的行事作风,可不像是沈鸿岳,他什么时候是这么个大善人了,

不是因为感情,图利又一直没有收获到回报,沈鸿岳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那天回去之后她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想通,她想,或许,她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线索。

“我妈妈的病近来有好转的趋势,她和我说,她想她以前的家了,想回去看看。”

“不可能,”沈鸿岳否定得很快,

车内后视镜能看见她半垂着的眸,比起沈鸿岳性格里的急躁,她明显要沉稳得多,

“对您来说当然不可能,毕竟她的伤害是您带来的,整天面对着自己讨厌的人,病怎么会好呢,”

“我是她的女儿,血浓于水,关系再怎么样也要比您这个外人亲近,所以没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您一直不让我去见她,说不定她的病现在已经好了,您说呢?”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果然,沈鸿岳成功被她激怒,“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跟你说这些话!”

沈鸿岳把电话挂了。

她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偏头看向驾驶座,宋柏霁一直在安静开车。

她刚才在电话里,牙尖嘴利,叛逆无道,咄咄逼人,他应该是都看见了。

“打完了?”

她“嗯”了一声,但很可惜,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结婚以来,我爸有开口从宋家要什么吗?”

宋柏霁侧目看过去,“未曾。”

不过是打着和宋家联姻的裙带关系,捞了不少好处,只要不是做得太出格,他没怎么理会。

她点点头,“那就好,如果他找上你,你可以不用理。”

半个小时后,车开进铂水湾,

她和张叔说了一声,晚餐不用准备自己的,上楼休息。

她这几天在外面睡得都不是很好,心里一直很浮躁,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二楼书房,

宋柏霁身体后靠,坐在办公椅内,盯着手机屏幕,眉心锁得厉害,

手里夹着的烟缓缓升起,烟雾四起,向四周扩散开,直到火星烫到皮肉,才皱着眉把它掐灭。

他让徐浩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手机里是一份心理诊断书,中途治疗突然中断,所以没有最后的治疗结果,是一份不太完整的报告。

这是徐浩亲自带着人去帮着找出来的,时间隔得太久,就连医生自己都不太记得接待过这号病人了。

上面的诊断结果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和轻微的双向情感障碍。

记录的治疗的时间断断续续差不多一个月,而后突然没有了后续。

宋柏霁握着手机,盯着这几行字来回看,眼底的情绪不明。

沈晗书这一觉没睡多久,醒来时还不到九点,

一睁眼就看见了宋柏霁,敞腿坐在离床边不远的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眼的情绪很淡。

见她醒来,抬头看过去,

“醒了。”

“嗯,”她撑着床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清了清嗓子,喉咙有些干渴。

“肚子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上来。”

他身上又有那股很重的烟草味,沈晗书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刚醒来时,大脑总是容易对一些不喜欢的刺激产生烦躁感。

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太饿。”

她每次长时间坐车之后都会不太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