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倒是极为熨帖。

“若我说，我不止在想这些呢？”

他淡淡敛眉，收起了那副从容样，像是做出了什么深思熟虑的决定，

客厅里短暂的安静过后，

“交易终止如何？”

话音一出，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断了一拍，宋柏霁喉结微滚，一瞬不动看着她。

沈晗书先是一愣，心里飞快闪过什么，好半晌，微微抬起视线，平静道:“是要提前离婚吗？”

玻璃杯“哒”地一声放回流理台，不重的声响，像是敲在了人的心脏上，一锤定音。

他一只手插着兜，缓步走近她，微沉的嗓音带着些难以把控的哑，“我是说，这段婚姻续个期如何？”

续期，

沈晗书还带着些冷淡的声音续上不解，微微皱眉，“多久？”

宋柏霁抿唇看着她，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无限期如何？”

嗓音落入人耳带着股难以言喻的力道，不知道是因为这句无限期，还是因为两人之间这样危险的近距离，沈晗书心脏的位置“咚咚”地莫名开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着，

忍着要后退的冲动，一双分外清润的眼睛慢慢直视上他，“为什么？”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沉压压的，耳边的声音轻声反问她，“你说呢。”

他要的远不止这些，而是她这个人。

原先说，他不想这么快暴露心思，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想顺从自己的心，不想再搞什么徐徐图之，

她要是逃又如何，她逃，他就追，总归，她跑不掉。

他眸色极深，里面原本的克制消失了个干净，目光灼灼。

“我不同意。”

果然，

宋柏霁眸光黯淡了一瞬，“我脾气不太好，”

沈晗书还没从他那些话晃过神来，微微愣神，“什么？”

宋柏霁身量高，站在她面前要比她高上半个头不止，视线落在头顶上方沉压压的，让人避无可避，

“我脾气不太好，也确实不怎么讲道理，认定一样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

他嗓音沉而缓，说完又低低笑了两声，里头带了点无奈，

“原先想着来日方长，左右我看上的人逃不掉，可又有点儿忍不了，既然结果都是一样，不按照循规蹈矩的方式来也未尝不可。”

就算她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又如何，总归有一天，那个位置都会是他的。

他眉眼一如平日的老成持重，又多了道强势，明明白白告诉沈晗书，他看上她了，不想放她走了，

身居高位惯了的男人，看向她时那抹淡淡的势在必得浑然天成，商人看上的猎物，断没有从掌心跑掉的道理。

事情不知从哪里开始就变了味儿，一通发言听下来，沈晗书有点儿被气笑，

仰头看向他，“宋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挺霸道的。”

女人墨色瞳仁中明晃晃倒映着男人冷清的五官，宋柏霁缓缓点头，倘言承认，“很多。”

“所以，你最好别想着跑。”

……

他想的没错，沈晗书确实是想跑，准确点来说，是躲。

实在是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她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思绪被搅乱，说她逃避也好，别的什么也好，不想去理这团乱麻，

奈何她留了个小孩儿在这儿，想躲也躲不到哪儿去。

给苏杳发了消息，告诉她这几天她不回去住。

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称之为窗户纸被捅破，大概不能，他们之间，从始至终哪来的窗户纸，

等到晚上沈晗书再和他同处一室，却是哪里都觉得不对劲，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