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梧的眼睛微微有些发亮,只揽着她的腰道:“既然这般讲了,可要作数,今晚便这样子多来些几次呢。”

一时间,马车里春风旖旎无限,凤离梧也不管姜秀润正身穿官服,只将她搂在怀中,又是亲了数下,身处马车外,那笑声不断传入耳中。

有一人隐在巷口暗处,在清风吹起窗帘时,窥见了马车内二人嬉笑的情形,一时间竟然是身体微微颤抖,布满可怕疤痕的脸也微微扭曲。

他身后的大汉见状倒是提醒他道:“而二殿下可是吩咐了,您现在不宜出现在人前,还是早些回去,免得生出是非来。”

那人听了,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是啊,对于世人来说,他早已“死”了。

听闻家中惊悉他糟了山匪坠入崖中的消息之后,早已为他摆过头七了。而嫁给他的新妇徐氏,也闹着要回娘家,并不想为了他守节。

这一切,都拜马车里之人所赐,他若不能一遭雪耻,真是难平命悬鬼门关的滔天怨气!

想到这,他慢慢地压住了身体的悸动,转身跟随那大汉隐没在夕阳落下后的浓稠夜幕里……

一向不好宴客的太子,此次有心血来潮,举办了一场颇为热闹的茶宴。

关于姜主司被除名的谣言,在师徒二人一同赶赴太子府的茶宴后,不攻自破。

一向以琴艺高潮著称的沐风先生,与爱徒姜禾润在人前一同献艺,一老一少,长袖翩然,同奏一首高山流水,寓意深远。

不爱夸赞弟子的沐风先生,更是毫不吝啬地对众人道:“禾润奇才,得此贤徒,吾之幸也!”

第 111 章

说实在的在茶宴前,这位姜大人的风评简直落入茅坑里,没法下手捡拾。

可是没想到这么臭的名声,太子殿下与大儒泰斗齐齐出动,一起伸手去捞。

经过贵人的金手那就不一样了,臭狗屎陡然散发出一丝幽香。

甚至有人影传姜禾润在波国曾修习卜卦,风水相看极准,以前太子与沐风先生曾经遭遇过劫难,都是此人相看风水,改动屋院摆设才逢凶化吉。

君不见沐风先生家的府门又换了新的吗?

据说是姜主司亲自送去上好的黄花梨木料,整个门面浮雕精致,看上去大有名堂。说不定又是风水之作,替先生家涌入了祥云瑞气。

而姜主司各地修建土地庙这场乡间的排法布阵,可以说是挡住了十年一轮回的旱魃雨煞,为大齐换来风调雨顺。

姜秀润也不知这些话都是何人所传,有鼻子有眼,说得她都有些心动,想请这位能人给自己摆摆风水呢!

这日休沐,她连日的劳累,终于可以解一解乏累,便是瘫在榻上喃喃。

正在一旁写字的浅儿闻言抬头,不解地问小主子这是要替何人相看。

姜秀润拿着手里的长柄玉如意搔了搔后背,然后吊儿郎当斜看着浅儿道:“当然要替你摆一摆桃花阵法了!若是与那窦思武没得相看,也好再招揽些才俊才好。只是既然浅儿你立意要跟窦思武撇清干系,何必又替他练抄两卷儒经?”

浅儿闻言,微微呈麦色的肌肤竟然隐隐透了一丝红晕。

原来沐风先生罚那窦思武的十卷可是不打折扣的。

先生认为这窦思武虽然为人鲁直,但行事太鲁莽,总要受一些教训才好。

这罚写儒经,对别人来说还好。对窦同窗而言,堪比十大酷刑。

只写了不到一半便叫苦连天,他如今又补了个兵部候补从缺的职位,每日清闲,当差的时候便去隔着两条巷子的农司逛一逛,有得没得的跟在门房听差的浅儿闲扯上几句。

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那浅儿便答应替窦思武代抄了两卷,解一解窦小将军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