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觉自己有在教训金主爸爸的迹象。慈善这件事全凭自愿,别人没这个意向,就算再有钱,总不能逼他捐献吧。

这时候郑墨阳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冯诺一蒙了:“怎么又有为什么?”

“拯救一个辍学少女,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可就伤脑筋了。情感上来讲,他真的很想扯住大老板的领子使劲摇晃:“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小孩子那么可怜!”但从理智上来讲,他知道大老板根本就没有“同情”“怜悯”之类的机制。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决定回到得失计算的逻辑,“我们帮助别人做一件事,会比自己做这件事有更大的成就感,这是科学研究证明的。也就是说,这一百块钱花在别人身上,比花在自己身上更开心。这相当于用钱买了快乐,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他本来以为这个解释已经很符合郑墨阳的思维方式了,谁知道大老板转头就给他来了句:“会吗?”

“啊?”

“会更高兴吗?”

冯诺一露出为难的表情:“帮助别人的时候,不觉得开心吗?”

“不觉得。”

冯诺一无计可施了:“那些辍学的孩子因为你的帮助重新回到了学校,有了更精彩的人生,这不让你有成就感吗?”

郑墨阳平淡地说:“没有。说到底,那些失学的孩子,我也并不觉得他们可怜。”

冯诺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地震的难民呢?白血病患者?被家暴的孩子?”

“不觉得。”

“你……”还是不是人啊。

“不只是他们,”郑墨阳说,“我没办法因为别人产生任何情绪,很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一点了。我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大麻烦,所以我一直在观察别人。”

“观察别人?”

“观察什么样的表情是快乐,什么样的表情是伤心。当别人快乐的时候,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正常的,当别人伤心的时候,应该怎样回应,”郑墨阳说,“我花了很长时间来分析这些,最后也成功了,做一个正常人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