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东西，确实在悄然改变。

莫聿寒出现在公寓的频率，似乎比以前更高了。

以前他可能几天才“意外”出现一次，或者只是通过电话和监控进行“远程观察”。

但现在，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有时甚至会在周末也待在这里处理公务。

当然，他回来后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书房里，或者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工作，很少主动和林溪交流。

但他“默许”林溪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比如，他会在书房工作时，默认林溪端着一杯水或者一盘切好的水果，悄无声息地放在他手边。

虽然他依旧很少碰那些东西，但至少没有再像最初那样直接让她滚出去。

比如，他会在客厅看财经新闻时，默认林溪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另一头假装看电视。

甚至有一次，林溪鼓足勇气，在他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也就是嘴角没有向下撇得那么厉害的时候，问了一个关于财经报告上她完全看不懂的专业术语。

她本以为会被他用“愚蠢”之类的词语怼回来，或者直接无视。

结果莫聿寒竟然极其简洁地、用一种她勉强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了一下那个术语的意思？！

虽然语气依旧冰冷，眼神依旧带着“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的鄙视，但林溪还是激动得差点当场飙泪！

大佬竟然回答她的问题了？！还给她解释了？！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好感度面板也适时地+1了！

林溪感觉自己攻略大佬的道路，虽然依旧漫长而艰辛，但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然而，随着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日益增多，林溪在感到一丝窃喜的同时，也越来越感到不安。

因为她发现，莫聿寒看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探究。

那种眼神，不再仅仅是好奇或者觉得她“有趣”，更像是在试图剥开她的层层伪装，看穿她灵魂深处的秘密。

他似乎越来越怀疑，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么“蠢”。

尤其是在经历了“雷雨天送温水”事件后，林溪总觉得，莫聿寒对她的“关注度”，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会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观察她说话的语气，观察她下意识的小动作，观察她面对不同情境时的反应……

有好几次，林溪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显微镜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被他仔细研究。

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她很清楚，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是“穿书者”和“系统”的存在。

这是绝对不能被莫聿寒发现的！

她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将自己伪装得更彻底！

然而，有些东西，是很难完全伪装的。

比如，她不同于原主的、偶尔流露出的现代人思维和吐槽习惯。

比如，她面对莫聿寒时，那种真实的恐惧与偶尔因为系统任务而不得不表现出的“不怕死”之间的巨大矛盾。

比如，她那些笨拙却又带着一丝真诚的“关心”举动，与她“一心攀高枝”的人设之间的违和感。

这一切，都像是一块块散落的拼图碎片，在莫聿寒那颗精密如超级计算机的大脑里，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却又极其异常的轮廓。

这个林溪……

绝对不是资料里显示的那个样子。

她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盘旋在莫聿寒心头的幽灵，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让他在意。

他原本只是想把她当成一个有趣的玩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