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求生的本能，最终还是可耻地战胜了她的尊严和骨气。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唱首歌，虽然丢人丢到姥姥家，但，至少能加一天寿命？

万一莫聿寒睡着了没听见呢？（虽然可能性几乎为零）

万一他听了之后，觉得她脑子病得更厉害了，反而懒得跟她计较了呢？（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林溪的心里，两个小人正在疯狂打架。

一个小人拿着刀要跟系统同归于尽，另一个小人则抱着她的大腿哭喊着“活着才有希望啊”！

最终，那个哭喊着“活着才有希望”的小人，以微弱的优势胜出了。

“唱……就唱……”林溪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但是……怎么开口啊？

在这种死寂、压抑的环境下，突然开口唱歌，还是唱《两只老虎》……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车辆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街景不断变换。目的地……随时可能到达！

林溪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

她偷偷地、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莫聿寒。

他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林溪：不管了！就当他睡着了！

她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用一种比蚊子哼哼还要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抖着、干涩地……开了口：

“呃……那、那个……”

声音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失败！

再来！

她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动静，再次尝试：

“两……两只……老……虎……”

声音依旧小得可怜，而且因为过度紧张，完全不在调上，更像是梦呓。

旁边的莫聿寒，长长的睫毛似乎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第34章 豪华公寓

林溪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他醒着？！他果然是醒着的！他听到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羞愤欲死了！

但是任务还没完成！惩罚的利剑还悬在头顶！

不行！不能放弃！

林溪把心一横，牙一咬，眼睛一闭！也不管莫聿寒是不是醒着，也不管自己跑调跑到太平洋了！

直接用一种豁出去的、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比蚊子哼哼稍微大一点点的声音，飞快地把那首该死的儿歌给“念”了出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她几乎是一口气念完的，中间连标点符号都没带。

速度快得像是机关枪扫射，调子更是跑到爪哇国去了。

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是在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语调快速背诵歌词。

念完之后，林溪立刻紧紧闭上嘴巴，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变成一只鸵鸟，把脑袋插进座椅缝里！

完了完了……她唱了……她真的唱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烙饼了！

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一次，寂静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林溪偷偷抬起眼皮，用眼角的余光，极其惊恐地、极其快速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莫聿寒。

然后……她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只见原本闭目养神的莫聿寒，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