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林溪，让她浑身冰冷，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信什么？”

莫聿寒重复着她的话，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和嘲讽，

“信你那些拙劣的表演啊。”

他的手指，依旧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禁锢。

冰冷的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激起一阵阵战栗。

“信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不是别有用心？信你那些笨拙的关心，是发自真心？信你那些看似真诚的眼神，不是精心设计的伪装？”

他每说一句，眼神中的赤红和疯狂就更盛一分。

“甚至……”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浓重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和绝望的气息，“……差一点就信了……你对我……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情感？”

林溪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果然是在说这个。

他知道了什么？他发现了什么？难道是真心话贴纸的事情暴露了？

“不……不是的……”林溪拼命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莫先生……我没有……我没有演戏……我……”

她想解释，她想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那些笨拙的关心是真的，甚至那些作死的举动，虽然是被系统逼的，但也并非完全没有真心。

但是，她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系统的存在吗？他会信吗？信了之后，他会怎么对她？

林溪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委屈、心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没有演戏？”

莫聿寒看着她那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残忍，“那……这个呢？”

他猛地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身，一把抓起旁边秦助理手里那个还在微微发抖的通讯器，将屏幕狠狠地怼到了林溪的面前。

“这些！又是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失望、和被彻底撕碎的信任。

林溪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块小小的屏幕上。

当她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什么？几张看起来像是加密聊天记录的截图？发信人是她？收信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内容竟然是在讨论如何配合爆料？还有一个隐藏文件夹的路径截图？文件名竟然是“莫母丑闻证据备份”？

这都是什么鬼？她什么时候发过这些东西？她手机里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文件夹？

这绝对是伪造的，是陷害。

林溪瞬间明白了。

是莫聿寒的对手们，是那些人搞的鬼。

他们不仅伪造了关于莫聿寒母亲的黑料，还把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

想用这种方式离间她和莫聿寒，想让莫聿寒在承受着过去创伤的同时，还要面对“身边人背叛”的双重打击。

太恶毒了，太阴险了。

“不！这不是我做的！”

林溪猛地抬起头，看着莫聿寒那双赤红的、充满了毁灭欲的眼睛，声嘶力竭地辩解道，“这些都是假的！是伪造的！是有人要陷害我！陷害我们！”

“假的？”莫聿寒看着她那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听着她那看似真切的辩解，眼神中的嘲讽和痛苦，却更深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演？”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林溪……你告诉我……你还有哪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