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理恭敬地站在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油墨余温的文件。

“莫总，关于林小姐的详细资料，已经初步整理出来了。”

莫聿寒正坐在桌后，指尖夹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面前一份关于海外并购的复杂报告上，似乎并未将秦助理的话放在心上。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秦助理深吸一口气，开始简明扼要地汇报：

“林溪，22岁，原林氏集团董事长林建业独女。林氏集团半年前因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林建业疑似因承受不住打击突发脑溢血，至今仍在医院昏迷，情况不容乐观。”

“林溪从小被娇惯长大，性格骄纵，能力平平。林家破产后，她变卖了名下部分资产，但依旧维持着相对奢侈的生活，出入高档场所，似乎……仍在试图寻找机会重新挤入上流社会。”

汇报到这里，秦助理顿了顿，看了一眼莫聿寒的脸色，见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才继续说道：

“根据调查，林溪在几个月前，曾多次试图接近顾氏集团的总裁顾衍之，并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因行为不当，被顾衍之当众羞辱，此事在圈内流传甚广，导致其名声受损。”

“近一个月来，林溪的行为举止开始变得有些……异常。”

秦助理斟酌着用词，“她似乎变得更加深居简出，也减少了与过去那些‘朋友’的来往。直到昨天晚上……”

秦助理将林溪昨晚出现在“魅影”会所，以及今天两次闯入莫氏集团的“壮举”，都客观地复述了一遍，包括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做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汇报完毕，秦助理将手里的资料轻轻放在莫聿寒桌前，然后垂手立在一旁，等待指示。

莫聿寒终于将目光从报告上移开，落在了那份关于林溪的资料上。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精致，带着几分未经世事的骄纵和天真，与他昨天和今天见到的那个眼神里充满惊恐、行为却大胆出格的女人，似乎有些……对不上号。

家道中落，一心攀附权贵，试图勾引顾衍之失败……这些经历，似乎能解释她出现在“魅影”、试图接近他的动机。

但是……

她的行为方式，却完全不符合一个“一心攀高枝”的女人该有的样子。

哪有试图引起目标注意，是上去评论对方长相、要签名、比心、背《静夜思》的？

哪有潜入目标办公室，留下那种……堪称灾难的咖啡？

这根本不是“勾引”，这简直是在用生命“挑衅”！

一个落魄的、被圈子嘲笑的、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女人，哪里来的胆子和能力，做出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那异乎寻常的逃跑速度……她躲避监控和安保的能力……

还有她每次看他时，眼中那真实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与她行为上的“不怕死”形成的强烈反差……

这一切，都充满了矛盾，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莫聿寒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深邃的眼眸中，冰冷的探究之色越来越浓。

“处理掉？”秦助理见莫总久久不语，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在他看来，这个林溪无论目的是什么，都已经是个巨大的麻烦和潜在的威胁，尽早处理掉才是最稳妥的。

莫聿寒的指尖顿住。

处理掉？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了下去。

那是一种……类似于解谜的兴趣。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