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不辨喜怒,自?己刚才做得事情又那么可怕,他搂着大魔王睡了一整晚,看起来大魔王这段燕国地图太长,故意晚上不发作,故意当时不推开自?己,就等今早数罪并罚兴师问罪。

白照影眼眶唰就红了,便?又微微起身,看到?萧烬安唇瓣有块血痕,血已经干了,但伤口还是新鲜的。

他甚至怀疑昨夜自?己还咬了大魔王,他这是梦里?长了什么出息!?

白照影虔诚地双手合十小狗拜年,讨好的话就在唇边。

他有点儿?拿不准,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做点什么能让大魔王消气,他有点儿?害怕大魔王生大气,随手把自?己丢进北镇抚司的监狱里?,慢慢用刑。

白照影咕嘟吞了口口水。

但是萧烬安却一直在看他,根本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使得白照影越发拿不准萧烬安的意思,心?也就越来越虚。

……他这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两人就这样?干巴巴地耗着,白照影更不知道,自?己这张刚睡醒的脸,有哪里?值得他盯着不停细看。

是脸上落了睫毛还是沾了什么,要不然,难道是萧烬安那厮,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在自?己的脸上画满了乌龟?

指背小幅度蹭了下脸颊,没变黑。白照影不明所以?。

萧烬安从床上坐起身,坐起来更显气势,白照影在被窝里?缩成团。

他并没能看见萧烬安垂眸注视自?己时,目光盛满的是怜爱之意。

他只是听见萧烬安终于?开了口,却并未宣判,不惩罚,不发怒,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子,总是捉弄自?己玩:“白照影,你想做我真正的妻?”

“咳,咳咳咳咳,咳……”

烫嘴的话烫嘴地说,鬼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迎上了这一句。

白照影阵阵咳嗽不止,心?说会不会是他抱住萧烬安睡觉时,引起了萧烬安的误会。

可是这件事情他确实很冤枉,再说了,自?己本意就想在他房间坐几?个?时辰,是大魔王自?己非要让他过来睡,到?现在还诬陷自?己心?怀不轨,哪里?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白照影越想越觉得可气。

脑袋前面碎发拨动?,此时微微发痒,有张纸盖在他的脸前面,使白照影躺着还颤抖了瞬,生怕萧烬安动?用酷刑,这是想用油纸闷死自?己。

但从头到?尾就只这一张纸。

也不是油纸。再没别的。

白照影吹气,纸被吹开,他把纸捏在手心?,见纸面上有歪七扭八如鳖爬的墨字,那字迹必然是自?己写的,因为正经古人根本就拿不出这手烂字。

“山”

他顿住,不敢念了,紧紧抿住嘴。

萧烬安却点点头道:“念。”

绵密的威圧感如潮海席卷。

白照影只好硬着头皮朗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楚辞》里?著名的情诗,但凡有点文学功底的人,都能看懂此诗中蕴含的表白意义。

白照影并不是文盲,文科还算是他的强项,自?是清楚他对萧烬安念了句怎样?越界的话,也自?是清楚,这是他写得情书。

这很不对劲,白照影皮肤滚烫,快要在被窝里?熟透了,快冒火了。

冤枉啊,冤枉啊!

难不成是他梦里中了邪,抱住萧烬安,给?萧烬安写信,最后歹意大发,咬了萧烬安的嘴?

心口在胸腔扑通扑通乱跳。

纵使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交过男女朋友,也不应该与?狼共舞,这是想舍身饲虎喂鹰吗?

白照影露出满面茫然的神态,因为这事儿?他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