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圜丘祭告天地, 率领百官至祈年殿。文?武百官依次进殿,向新?君行五拜三叩之礼,最后是司礼太?监宣读诏书,确定帝号。
然?后萧烬安等于受命于天,在大虞正?式执政了?。
白照影轻轻叹了?口气。
恍如隔世。
他闭上眼?,想到洞房花烛夜,萧烬安差点?儿?掐死自己。
再?睁开眼?睛,他竟早已回忆不起来,那时候真切的恐惧感,镌刻在脑海里的只有画面,而没有想躲避或者厌恶的感情。
他也不能?太?好哄了?。
白照影决定不告诉萧烬安,他原谅了?这个人曾经?做过的坏事。
竹丛那边的朝臣,还有拿不准细节的地方,等待萧烬安来敲。
“陛下,宗室是否要全体随驾?”
宗室与朝官不同?,朝官各有职务,离京意味着朝政即将?艰难运行,宗室则是清闲无比。
萧烬安想了?想:“都带去。”
“遵旨。”
好呀,那就能?见到小九了?。
白照影在竹丛后面,满含期待地点?头。
可是竹丛那边又迎来一阵沉默,令人不明所以,半晌没有谁说话。
白照影好奇地挑起眉,伸出?双手将?竹丛重新?扒拉扒拉,碎声碎影,到处一片哗哗。
怎么不吭声了??
终于有臣子请示道:“陛下明鉴,先帝在时,宗人府羁押隋王已有数月,陛下下旨所有宗室随驾,是否要带上隋王?”
有关隋王的话题很敏感。
隋王没有被宗人府定罪,而是被敬贤帝下令收押。
敬贤帝已死,隋王成了?个特殊的存在,是放是留是杀,只有皇帝能?决定,朝臣们很为难。
萧烬安:“他最近如何?”
宗人府的官员禀道:“隋王上了?年纪,以前常年修道不见天日,身子底子不佳,所以入狱后未曾遭到任何苛待,人也病骨支离,整天背对牢门?躺着。”
“他可知朕要登基?”
“宗人府牢狱没有其他衙门?严苛,犯人们常在狱中闲谈,隋王应该能?听到。”
“有何反应?”
“没有反应。”
竹丛那头又迎上一阵明显的寂静。
萧烬安在想事,白照影也在思考。
白照影还记得逮捕隋王那夜,锦衣卫、宗人府,还有萧烬安本人,同?时去到隋王的道场。
抓捕结束,所有人都从隋王府陆续地出?来,唯独萧烬安还在隋王府逗留,他不甚放心,还带了?人去找。
白照影觉得,隋王是恨萧烬安的,无论出?于哪方面。
隋王明知自己戴了?顶绿帽子,还得忍气吞声,接受敬贤帝赐婚,替敬贤帝养大他的儿?子。
隋王害过萧烬安几?回,次次几?乎致命。
也许隋王病得说不出话来,可他还有行动,还有反应,他不至于麻木,这个隋王怎么了??
萧烬安:“你们关起他以后,是否与他交流?”
宗人府官员回禀:“隋王一病至今,平时除去索要日常用度外,并?不与我等说话。当然?,我等也从不主动与他沟通。”
还是那句话,隋王的身份太敏感了。
这几?句话,每句之间的相隔,都是淡淡的沉默。
似有看不见的思绪静静流淌。
白照影觉得竹丛前视线变得很模糊,到处织成无形的网。
他咽了?咽口水。
“萧烬安!萧烬安!”
是谁敢在皇宫里直呼他的名字?
“皇庄之外那几?百亩农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