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会再乱跑了,因?为绳索要打猪蹄扣。”

“这样最紧了,手腕要多绕两圈,王妃肯定跑不了。”

陈十八和?小秦,依然?在门?外?不知疲倦地研究粽子狐狐的制作方法。

门?里的白?照影,则是因?为惩罚工具越往后斤数越轻,仍然?紧张,但好歹开?始变得胆大。

他凑到门?边,在门?边坐下?。

门?外?两个小将继续守门?。

只?隔了不久,便继续嘀咕。

他听得清楚:

“等好久了吧?”

“啧,五十斤的麻绳也没有来。”

“继五十斤的麻绳之后,你说王爷还想再造出些什么?”

“十斤的手铐,或者一瓶能够使服用?者互相牵动的奇药。”

“效果没有变化,重量倒是越来越轻了。”

“要是能怀小娃娃,造个小娃娃,生下?世子或者郡主拴住王妃的心,王妃就不会再跑了。”

白?照影捂住肚子,好像不太可以,实践过许多次,造不出来的。

白?照影小脸完全红透。

果然?小秦将陈十八的提议彻底否定:“你疯了?不可能的……”

对,造不出来。

可惜小秦并不是指生理原因?,而是几乎把?声?音掐成一线。

小秦道:“王爷他不就是因?此出生的吗,他怎会这样对待王妃……”

陈十八:“所以我等还是好好守门?,也许明天王爷又有新主意,从苗疆寻得情蛊,让王妃对他永远动心,王妃再也不可能私自逃跑,我等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他为何总是以为我要离开?王府?

我待得好好的,这也是我的家。

我在外?面颠沛流离时,做梦都想赶紧回家。

为何我要逃跑?

如今被吓唬了整整一天,白?照影早已经不再害怕什么重枷脚镣。

恐惧压下?去,他就又惭愧地回顾,他与萧烬安分别前的片段。

“我恨他,宁可被杀,也不肯再受辱。”

“他凶狠歹毒!骗我!瞒我!从来没有将身世告诉我!不知羞耻地触碰我!”

“让他滚,我不要他救……”

难道不只?是我害怕?

萧烬安,也在害怕?

白?照影迟钝地回过味来。

他对萧烬安惭愧,以为萧烬安对自己感到愤怒。

他等待承受这种愤怒。

他愿意接受萧烬安的惩罚。

可白?照影没有想到,萧烬安的怒气消减在一件更?比一件轻的刑具里,即使生气他都不舍得伤害自己。

囚禁并非惩罚,是他不安了。

他怕那些话是真的,唯恐自己不告而别,又不敢坦荡地相见。

故作睥睨众生的傲然?,掩饰的,是他深深的自卑,是萧烬安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诚惶诚恐。

他怕自己不要他了……

他怕又要失去家人了!

突然?。

白?照影隔着门?板狠狠地抹眼泪。

萧烬安是头离群索居的猛兽,得到人类抚慰,慢慢对世界卸下?防备,以为从此到处都充满了光明。

可是当晚他身世被世人唾弃,那个最最相信的人,他心目中唯一的亲人,他的王妃,还在他的心脏狠狠捅了一刀!

白?照影怨恨自己伤害了这个男人。

他所作所为,不亚于那两个挟持自己的锦衣卫。

白?照影抱紧膝盖痛哭。

坏王妃!他是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