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白照影摇摇头。

出门应当谨言慎行。

他因为?冒失差点儿死在明武殿,不要节外生枝。

白照影像是只小狐狸,遇到猎物之前潜行,他难得的警惕稳重,拢了拢自己?已?经被裹得厚厚的衣服:“我们走吧。”

倏然间,他听见阵急促的銮铃。

铃声过后,在他跟前掠过一道?羽箭!

箭矢的破空声使成安以为?还有刺客,吓得连忙将箭支拦住,成安的手握住箭杆,发现那羽箭外面包裹着夺目的金漆。

成安微微凝目。

沿着箭支原本飞往的方向?,成安回头,见到只游荡在猎场外面的野鹿,野鹿收到惊吓这会儿早跑了。

成安略松了口气:“王妃可有受到惊吓?”

成安将箭杆递过去。

白照影接过箭杆,那层夸张的金漆带着刺鼻的气味,正常人?,谁会把羽箭涂成这样??

就有不正常的……

白照影想?到那把装饰到几乎让他以为?附魔了的猎弓,眉眼微蹙时,有个?满身锦衣,戴紫金冠的吊梢眼男人?,策马来到他的跟前。

马是好马,马跑得很快,马儿到白照影跟前,主?人?方才提缰绳,故而马蹄高高抬起。

掀起马尾气,好大的尘土!

白照影不太开心?,皱眉看着这个?骑马的人?。

可他天?生长着双桃花眼,眼睛水濛濛的,面相攻击性很弱,不满表现得也像委屈。

引得三皇子笑道?:“我苦练三年,遍访名师,这才能够射艺大成,我现在人?与弓都融于一体,哪怕出来猎场还是手痒,吓着弟媳了,弟媳莫怪。”

“……”

他是三皇子。

好像一直努力刷存在感,可白照影甚至不知晓此人?全名叫什么。

白照影不想?惹麻烦,没说话,低头行了个?礼,因为?对?方比他夫君岁数大。

他态度谦逊,三皇子笑意更?浓。

三皇子在马背仔仔细细打量了番白照影,衣着花哨,他眼神轻视,觉得王妃弟媳不言不语,很是顺从。

三皇子提起更?大的嗓门:“堂弟这次行猎只打中十几只野物,尚且不如为?兄零头多?!自古温柔乡磋磨英雄胆,堂弟的表现,可是让人?瞠目结舌。”

看榜的人?们投来几道?视线。

白照影轻轻吸了口气。

他一抬眼,就被三皇子猎弓缀着的宝石晃得刺痛,偏开视线。

他忍了忍,想?到萧烬安对?三皇子的评价,他没说话,拉起成美和?成安要走。

因为?表现得更?像是个?幽居内宅、无甚主?意的宠妃,引来三皇子捉弄白照影的胆气更?足。

为?了落萧烬安的面子,三皇子清清嗓子,周围驻足的人?变多?,视线于是更?稠密了。

三皇子启唇:“弟媳。”

白照影无辜地接茬:“兄长,我觉得弓上嵌着的鸽子血,是假的。”

“……”

来言去语一拼凑,不得了了!

刚凑上来看热闹的皇族男女,接着发起阵阵压低了的嗤笑。

三皇子母族寒微,故而最爱显眼,奈何家底并?不丰厚,这是宗室里心照不宣的内情。

无论宝石是真是假,三皇子被人?当众揭短,就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人?人?都会顺溜地联系他的经济状况,把他使用赝品的行为?坐实了。

三皇子提起缰绳的手,手背青筋毕显:“你”

他喉咙哽着块石头,脸涨得通红,忽然发现自己?怎么解释,也都是越描越黑。

方才吸引来的视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