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自酿的米酒,有点?浊,闻着?不辣,表面泛起浓郁的酒香。
萧明钰还惦着?刚才嫂子点?菜,点?出花毛一体的高光时刻,寻思着?自己不能落后,为了?不给嫂子丢人,端碗仰脖干了?。
萧明钰:“好酒。”
白照影注视酒碗惊呆:喝这么快!?
萧明钰:“嗝。”
连嘴都不必擦,涓滴未洒,全?部进肚,九皇子面色如常。
旁边几桌仍有留意?他们这里的,由衷地惊叹:“这小兄弟爽快,看着?海量啊……”
可怜白照影的花毛一体,就这样被比了?下去。
他甚至还有点?被人架到?火上烤的感?觉。
白照影隐约觉得,自己也必须证明点?儿什么,他端起酒碗,更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
白照影咽了?咽口水,能喝完这碗酒嘛?
他其实多少知道,自己属于易醉体质。
但喝何种程度会醉,他也不清楚,没人帮他准确地测过。
况且真的喝懵以后,喝醉时的情况,白照影记不得。
碗刚端起来,酒棚来了?另一个客人。
随着?那人过来,有道清雅的白檀香气,那香气令人神魂俱清,是种温柔儒雅的味道,仿佛完美诠释着?书卷气,与萧烬安那种透着?点?凛冽的气息截然?不同。
白照影不自知地又放下碗。
碗口酒面映出他抬眸,白照影眉心微皱。
并不因为别的,只不过因为,闻见熟悉的气味。
然?而,继续由远及近听到?的,竟是来者略显虚浮杂沓的脚步。
这人惯来注重仪态,有着?刻在骨子里面规矩感?。
他怎会深夜出门?
又怎会如此失魂落魄?
思及此处,白照影浮起担心,接着?担心更甚,他回身轻声唤道:“表哥?”
***
“狐……王妃。”
黯然?地走进酒棚,身着?黑白双色绘有墨竹的直身,崔执简即使?是精神不振,模样同样犹如芝兰玉树。
崔执简刚进酒棚里,潘大?娘子的眼神越发呆了?。
如果说白照影容貌精致,萧明钰则还是少年?尚未长成,崔执简雍容优雅,正是这座上京城里最推崇的那种贵族男子。
潘大?娘子不好对?崔执简调笑?,一声不吭,前去筛酒。
酒上来,崔执简微微颔首,仍是魂魄尚未返回躯壳似的,他在白照影这桌入座,也跟九皇子见了?礼。
九皇子连连点?头,微服微得很入戏:“别客气啊崔大?哥,尝尝花毛一体?咱哥俩走一个?”
太可怕了?。
熟料崔执简面如冠玉,喝酒今日竟然?如此不含糊,仰头灌了?碗酒。
白照影再度瞠目结舌。
崔执简放下酒碗,酒棚昏暗的灯光中,他安安静静地就坐。
他宛如墨画似的,修长指节伸向豆盘,拈起颗煮成了?青绿色的豆荚,从容不迫地剥开,再将?豆子送进口中,细细地咀嚼着?。
有人能把练摊吃出国?宴的观感?。
不知是否为错觉,白照影觉得,整座酒棚的喧哗声都降下去几个度。
崔执简不会无缘无故到?街边喝闷酒。
自然?,白照影也没有以为,他执行微服调查任务,如果真是有公事在身,崔执简便不会跟自己相认了?。
白照影在这个世界亲缘单薄,早跟白家离心,所以越发重视和崔家的关系。
他的部分归属感?至今仍来自崔家,于是那种亲人之间的关心,再度增长了?好几个度。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