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证明了, 皇帝心里?有对这?两?个儿子的远近,于萧烬安争储不利。

静室里?灯烛烛火摇曳。

萧烬安眼瞳的光线忽明忽暗。

薛明跟段莽不知什么?意思。

萧烬安如今在北镇抚司任副指挥使, 指挥使年迈, 萧烬安等于已完全拿到锦衣卫的实权。

顶头上司年轻有为, 薛明跟段莽万万不敢打扰,唯有暗自?着急。

此时来禀事的宫人,又往暗室递了张条子。

段莽接的条子, 映着一盏昏暗的灯光,皱巴巴的纸条,上头只有两?个字:

“释七。”

段莽慌了:“王爷不好!”

他个大老粗险些?没收住嗓音,烛火因他的动作,又猛烈地颤了几颤,火苗拼命拉扯。

段莽走?到萧烬安跟前。

薛明凑过去把那条子看了,脸色也是骤变!

薛明立刻出主意:“丽妃扮演的那人,分?明跟殿下更为亲近,殿下与老王妃是血亲,殿下何不也动用老王妃的旧……”

薛明霎时噤声。

只见萧烬安的脸色,阴郁得?不成样子。

他那个“旧情”的情字,生生吞回肚子,薛明毛骨悚然。

以往他们只是心照不宣萧烬安的身?世,从未当面对道破过。

萧烬安诞生于叔嫂□□。

敬贤帝纠缠不休,然而老王妃并不情愿,唯有折磨,何来旧情?

萧烬安绝不会吃他母亲这?份耻辱的红利。

薛明立即拜倒:“属下万死!”

薛明还是不甘心,仰头道:“王爷出生入死,险些?折在边关,那个萧明彻要是就这?么?被人放了,岂不便宜了他?”

“对,对对,便宜他个王八蛋。”段莽道。

萧烬安睨他俩一眼,两?名下属相互对视,突然莫名觉得?殿下必然又是心里?有数,而他们却?还在不停地犯蠢。

两?名下属反应过来,收起气愤,可怜巴巴的,你一言我?一语打听道:

“王爷什么?安排?”

“丽妃惯来盛宠不衰,极难对付,冒充……嗯,这?招也是她刚使出来的。”

“您连门都不出,怎么?就断定能?治得?了他们母子俩?”

这?两?个活宝好奇心悬到嗓子眼。

静室的房门再度响起,线人在外面如啄木鸟般笃笃敲了几声。

四只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外,薛明跟段莽连忙去接纸条子,两?个人凑到灯光下看字。

是两?行字。

灯光映出,两?人眼睛都睁大了:

“顺天府报,景山零星火起。”

“山火无?由,久扑不灭,景山乃龙脉所在,民间故称为‘烧龙鳞’。”

顺天府刚把这?消息连夜呈进皇宫。

静室内,这?张条子读完,外头守着的锦衣卫就报道:“养心殿有动静,七殿下被赶出来了。”

“什么?!?”薛明跟段莽赶紧起身?。

他两?人耳力好,只稍微开开门,便能?听出个大概,殿外传出大太监的公鸭嗓音,宣布敬贤帝对萧明彻的惩治手?段。

“……七皇子有失皇子之德,着即禁足清心寺,不得?外出,不得?见客,不得?参与任何朝政活动,直至另有旨意。钦此”

“父皇!”

“父皇,儿臣唯有对父皇的忠孝之心,绝对没有伤害君父之意!”

“烧龙鳞一说,纯属无?稽之谈!儿臣只是放了把火,儿臣怎可能?轻易伤及龙脉,儿臣万万不敢自?毁大虞根基!”

“求父皇明察,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