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接过酒碗,怔了怔。

灵堂烛光摇曳,光线投落碗底,闪闪烁烁,乍然一看,犹如盛着碗细碎的星星。

于情于理,这碗酒应该喝。

七皇子所言不假,自?己的剧情已走完了。

再之后,无论对方这个未来皇帝跟皇后,他有多不喜爱,那也与他无关。

这些?人?另有他们的恩怨,与白照影失去了牵连。

没有萧烬安,白照影在这本书里,关系网断掉一多半。

心头浮起?种空落落的感觉,白照影蹙眉,立时干了一碗酒。

酒水涓滴不剩,热辣辣地灌进白照影喉咙,他微微皱眉,放下酒碗。

欲给萧明彻展示碗底时,一股强烈的醉意袭来,白照影脚步踉跄!

棕黑色的瓷碗脱手!

那瓷碗本该在地上摔得?稀碎,却让萧明彻出手恰好捞起?。七皇子把瓷碗稳稳搁上条案,眸光浮现出一抹贪婪。

白照影倒地,面颊浮起?层不自?然的潮红,像在脸上绽开婉转的桃花色。

他双手勉强支撑身体?,可整个人?被酒意与药力同时攫住。

“眼前……好晕……”

意识到中了计!脑袋已经不怎么转动了。

可怜地收起?小腿,欲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白照影想蜷成一团。

奈何抽不出脚腕。

白绢鞋被人?握住。

用力都无法挣脱。

有只手,隔着鞋面熟稔地摩挲他的脚踝,对方身经百战,乃是风月熟手,精准地撩拨,故而白照影触感仿佛被无限放大。

足踝又麻又痒,白照影打起?阵阵激灵。

他的身体?里烧起?把难以言说的邪火。

分明没亏水,嗓子却干得?很,满身燥热,他呼出口热气,视野竟变得?更加朦胧,到处是飘动的白色,昏暗的杏黄色。

屏风映出萧明彻贴近的身子。

烛火作祟,身影放大许多倍,宛如狮子搏兔。

白照影颤声警告:“住……手。”

可不过变成了对萧明彻助兴。

空气里深浓的桃花味,密得?几乎化?不开,萧明彻眸光黯到极致。

天性的风流重欲,使?他手腕用力,把人?扯得?更近,屏风上两道?影子距离更近。

足衣和白绢鞋被分别?抛出去,剪影处,呈现出白照影紧紧勾住的脚尖。

萧明彻怜悯地俯视,望向近在咫尺,有如鱼肉的白照影。

因为服下情药,白照影抖动得?不成样子。

萧明彻喜欢他像是条离水之鱼,瞧他难以纾解,瞧他翻来覆去,却又无可奈何。

报复的快感无限上翻!

萧明彻的脸孔,被烛光映照,显得?越发狰狞。

自?从他得?知萧烬安死讯,胸中那股尘埃落定之感,逐渐转为得?意忘形。

萧明彻生?来顺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平生?唯独在萧烬安这里,碰过无数回钉子。

他无法忘记萧烬安给过他的耻辱。

所以不仅要萧烬安死,还要萧烬安亡魂不宁。

要他世子妃在灵堂承欢,在萧烬安的灵前,让萧烬安看见他的妻子,身体?被完全摆布,再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光景。

“此药名曰‘迷尘醉’。”

“卖到蕙香楼的姐儿,性子再烈的服下这种药,挨不多久,也要扭腰相迎。”

萧明彻如同石头般压下去!

侧脸却被白照影划伤,一道?血痕蜿蜒流淌,萧明彻吃痛。

灵位前忽然甩出把库房钥匙。红铜锯齿,犹有血痕。白照影胳膊撂在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