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绝对不?肯相信,会有特征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只?有可能他是?易容过后的徐大?痦子,分别设局诓骗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母子都上了同一个人?的当!

“徐大?痦子!”

“徐大?痦子……”

萧宝瑞牙根恨不?能咬断。

可这个徐姓纨绔若为贪钱害他,这还可以解释。

解释不?通的是?,分明给了钱,他还要贴出借据毁自己。

他怎能想出这种骗局?

又怎么可能,不?偏不?倚地再加坑害的,是?他萧宝瑞的娘亲!

被夺去一条腿的深恨,和对那纨绔子徐大?郎的熟悉,使萧宝瑞脑海运转伶俐了许多分。

这世上唯有一人?,会对他母子怀有强烈的敌意,并且还有毁掉他们的心计。

“萧、烬、安。”

萧宝瑞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压得极低。

这名字刚出口,许氏无端打了个寒噤,隐隐觉察出事情的苗头不?对。

许氏颤着?嗓音:“何故……提到,此人??”

萧宝瑞把被徐大痦子诱骗坑害,还有他怀疑,徐大?痦子是?受萧烬安指使的猜测,一并同许氏说了。

许氏闻言,先是?震惊,而后震惊变成愤怒,再变成技不?如人?,被对方玩弄于鼓掌的无奈。

许氏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一具皮囊,此时只?能靠在床头出气进?气。

萧宝瑞再混蛋,也?怕许氏死过去,他起身去探许氏的额头,却因为没拄拐杖,连摔带爬,脸着?地栽到许氏床前。

萧宝瑞流下两筒鼻血。

鲜红的血液刺目。

儿子狼狈的模样,触动了许氏心底最柔软又最坚硬的地方?。

她可以穷,可以死,可以被萧烬安报复,但不?能动瑞儿,瑞儿是?她的命。

许氏疲软的身躯,再度焕发出如枯木逢春般最后一缕生机。

她将护额取下,扶了扶鬓边乱发。

她让小翠扶起萧宝瑞,对儿子道:“瑞儿,若你猜测是?真,你可知道那姓徐的家住何地?”

照常理,徐大?痦子经此一事,应当立刻远走高飞,断没有再留在上京城被翻后账的可能。

然而萧宝瑞,跟徐大?痦子他们交往时,酒酣耳热之际,徐大?痦子也?说漏过嘴。

“他在蕙香楼有个相好?。他想给他赎身,徐家却不?许妓子进?门。”

“倘使有了钱,他当给妓子置办一处产业,也?许就在那里躲着?。”

萧宝瑞知道那女人?的花名。

到蕙香楼打听,总有跟那女子关系熟悉的姑娘,知道此女落脚的去处。

“如此便?妥了”,许氏道,“叫家兵带上人?,暗暗把?那姓徐的制住。必能先萧烬安一步,得到他的口供。”

“他能背地捅刀,娘也?能借刀杀人?。”

“越想往高爬,想把?他踩下来的人?就越多。”

“娘去上告宗人?府。”

“……”

秋风萧飒,许氏的嗓音和秋风刮过落叶声?一起响起,有种令人?刺骨的寒冷。

宗人?府,顾名思义,乃是?专门处理皇室宗族事宜的衙门。

大?虞朝设立之初,为防止宗室子弟为非作歹,而寻常职官不?敢弹纠,特地将宗人?府主官,从?皇室成员中德高望重者选择。

七皇子继位可能性最大?。

宗人?府若干年前,就都是?七皇子的支持者。

若能把?戕害胞弟的罪名坐实,萧烬安进?了宗人?府,萧明彻必定往死里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