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手勾着萧烬安的手。
却激得萧烬安手掌用力了几分,紧紧将白照影握住,似乎谁也不能让他放开。
吓得白照影又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感触两人手掌紧贴着的地方,然后不着痕迹地防备。
声望楼中,沉重的拐杖拄地,又发出?一声闷响。
刚才那还用龙头拐痛揍萧明彻的妇人,那位程老夫人,忽而用苍老雄浑的嗓音,哑声道:
“程家自开国以来?,历代?守国,忠心可昭日月,家门从未受过如此折辱!”
“府中老弱妇孺百余人皆在此,谢殿下?解围,请世子世子妃,受老妪一拜!”
话毕,龙头拐平放于地,发出?嗡地一声响。
程老夫人拜倒。
“请世子世子妃,也受我等一拜……”
程府上下?,及边军将领军属们?,尽皆叩首,老人妇人,幼儿家臣们?泣涕不绝。
白照影耳边全?是哭泣声。
他觉得有点局促,从没接受过这?么多虔诚的尊敬。
白照影还是坐不住,跟萧烬安一同?站起身,成为一高一矮的两道人影,手牵着手并排。
大魔王做了好?事,他没辜负自己的期待。
大魔王只是性格古怪,喜欢捉弄人,也没那么坏。
白照影拽了拽萧烬安,想让他发话,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戏也看够了,他要?回家。
萧烬安却从握着他的手,变成十指紧扣着,指头缠上来?。
白照影掌心紧了紧,略显不解。
“稍等。”萧烬安道。
接着大魔王质问尤在义演舞台正?中的萧明彻,简短道:“何为前线?”
***
萧明彻死也没想到,他以为自己是黄雀,黄雀背后还有鹰隼。
白兮然在声望楼替他搭台,舞台的主角竟是萧烬安!
萧明彻张口结舌。
却不懂萧烬安问题为何意。
他冷硬地回答“大同?就?是前线”。
却被萧烬安淡漠地嘲讽,似乎把“胡说八道”四?个字,明摆地甩在萧明彻的正?脸。
“我北部边关,与瓦剌交战处不止大同?,阳和卫、白登、天城卫,淮安卫乃至宣府,云州堡独石口一带,皆为前线。”
“瓦剌兵卒,可于这?几处相互策应,来?回活跃。”
“若只将大同?当作前线,至多做个百夫长。与瓦剌交战,守城还是出?击,全?凭军情而定?,也绝不会有战法新旧、战术淘汰之言。”
萧烬安流利地又道:“前几日天气极寒,北部边关必有风雪,粮饷不足,物资储备不够,必引起军心动摇,时疫蔓延。”
他每说一句,程氏宗妇,和其他与前线将士通过家书的军属们?,不由自主,纷纷点头。
而声望楼内,先前嘲笑萧烬安的人,见到形势不对,知趣地闭嘴。
也有认真听萧烬安说话的另一部分人,等待世子继续。
萧烬安道:
“兵士信念不足,便?容易被敌国钻空子。军事行动屡次泄密,就?会导致敌在我先。”
“此战根源在军心而非将帅。”
“换将无用!”
萧烬安话音方落。
楼中有七八岁的少年稚声道:“阿爹说将士们?饭都吃不起了,叮嘱我在京中爱惜粮食,阿爹还说好?羡慕江南风和日暖,想必前线是极冷的。”
稚童话毕,又有女声响起,控诉军饷迟迟不至,将官难做。
女声言罢,还有人声。
声声不绝。
边军军属是距离前线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