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声音都变了调。

吓得小翠战战兢兢,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娘娘,娘娘保重。娘娘。”

“他生在七月十五,他娘死在七月十五,他要祭拜他娘,他要走?……”

许氏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丢了魂,哆嗦着从头上拔下根金簪。

那?五福簪子微微泛着金芒,是好?物件。

许氏稍稳住心神满头冷汗道:“按法师从前日开始作法算起,三天都镇不住那?尊煞神,我不能坐以待毙。天做不到,人来做。指望别人护不住瑞儿,娘来护。”

许氏让小翠把?那?簪子交给她娘家兄弟:

“孽种他娘入不得宗祠,他给他娘迁过坟,只有?他知晓,必定祭拜时不会带其他人手。”

“纵使萧烬安有?天大的本领,双拳难敌四手,阿兄必定有?自己?的手段,暗中要他的命。”

无论毒杀还是谋杀。

此事谋划过太多次,许氏早就已然麻木。

“便再传一句话,”许氏咬了咬牙,“不计代?价,不论后果,我要他的命,要他的命……”

骤然间?,芙蕖院水榭顶上掀起阵大风。风势阴森。

两只鹦鹉不堪劲风,拍拍翅膀飞走?了。

***

世子院,南屋。

老王妃祭日前几天,往常,萧烬安在这?段时日,疯症发作得要更严重。

但也许是最近有?太多事做,又也许是解药有?了效果,病情已经?恢复到最后一程,萧烬安反而心绪非常稳定。

在休沐日这?天,他没有?出门,甚至还让成安搬了把?靠椅安放在庭院,在海棠树下晒太阳,觉得四肢都是暖和的。

鹦鹉们?向来不敢落在萧烬安跟前讨嫌。

不过,动?物通灵性,可能觉得萧烬安如?今心情尚可,鹦鹉们?也敢悄悄地落在他头顶的海棠树枝,试探地叫了几声:“爱妃爱妃!”

萧烬安把?目光挪到树上。并不发难,反而和鹦鹉对上视线,恍然做出个口?型:“爱妃。”

怎么就控制不住,又把白照影放进了脑袋?

他躺着,沐浴着日光,浴房里那?晚白照影沾水的身?体浮现在眼?前。

那?时他虽闭起眼?睛,但也没法避免地能看到,之后也按捺不住地会回想。

萧烬安此刻无意识地将手掌抬起,放在眼?前,依稀还能感觉到,掌心下滚动?着的蝴蝶骨。

萧烬安屈起指弯,将手指缓缓收紧。

“壁虎……”

少年?曾边哭边紧贴着自己?,白照影很依赖他。

而他难以自控,觉得对不起少年?。

越想到他,越对白照影无法割舍,于是就从失神凝望枝杈鹦鹉,变成绽开个微小的笑容。

“爱妃。”

成安守在庭院一角可是给看呆了。他直觉世子在想世子妃,偏这?俩人又挺奇怪,明明今天都在家里,却谁都不来找谁。

成安急得抓耳挠腮。

殿下,您浴房那?晚的凶猛劲儿呢?

凶猛完也要温柔点啊。

成安颇为焦急地递过去个话题:“世子妃今天没喝药。”

“……不必禀。去劝他喝。”

成安心里打着鼓领命。半盏茶后回来禀报:“喝完了。”

“嗯。”很乖。

很乖的白照影,让萧烬安心房又填满许多,觉得夏末的清晨很舒服。

他从躺椅坐起来,使成安还以为世子殿下要去验收世子妃的药碗。成安期待地转动?眼?眸。

结果是世子起来了,但没往北屋去。

他瞥见北屋,偶尔会进来几个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