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澡乱喊什么救命?”萧烬安打断了成安的话?,面色更不虞,“有谁偷看他?”

说来说去,怎么也逃不出有人惦记世子妃。

成安没能意识到重点所?在?,只是尽量往清楚了禀:“世子妃在?浴房里哭,墙上有大壁虎。”

有什么?

“大壁虎。”

“……”

萧烬安握着刀,手腕微微转动了瞬。他应该没犯病,他喝过药。绣春刀在?刀鞘发出鸣响。

比起刚才自己想到的江湖第一高?手,七皇子萧明彻,还?有三皇子九皇子几个,这里哪怕是最?不济的那个,能量和威力也都要远胜过一只壁虎别管是多大的壁虎!

落差太大,使萧烬安满腹担心,成几何倍酝酿为郁闷。

屋里有壁虎,这很正常。

可放在?白照影身上,他害怕。

对,他见?血害怕,打雷害怕,跟他大声说话?害怕,壁虎而已,当然也害怕。

萧烬安在?庭院深深吸了口气?,夏季的晚风混合着草木香吸进肺中,清苦气?多少让他心态平和。他换位思考,知晓白照影颇为娇气?,害怕壁虎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他缓声:“给他除了。”

成安身形微僵,顿了顿。

萧烬安这时反应过来,洗澡时白照影没穿衣服。世子院里侍从侍女,谁进去也不适合。

若是他自己进去,那他保全白照影的计划,尚且还?没完全实施,就要中途夭折。

此时白照影的音量终于上来了,已完全变了调:“救救救救命啊,壁虎爬到房顶了!”那求救声里面带着哭腔。

萧烬安紧紧蹙眉:再大的壁虎能有多大?说不定白照影这么一喊,壁虎比白照影还?害怕。

完全不理不睬,壁虎也不会吃了他。最?多他再嚎两嗓子,知道没用白照影就不哭了。

是这么个道理。

但?,萧烬安已经能想象到,白照影必然胆怯时又缩成一小团,两只手扒在?桶沿,在?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浑身警惕且可怜的模样。

并非楚楚动人,萧烬安来不及思考这些风月事。

他只是觉得心疼得很。又如?昨晚风雨交加时,他只想把怕打雷的白照影,搂进怀里哄到睡着那样。

……不怕。

萧烬安放下手中绣春刀,刀身靠在庭院院墙。到底还是没忍住。

他冷淡着一张脸,将刀换成墙边根半丈长的枯黄竹竿,那竹竿是婢女们收衣服时用的。

萧烬安自幼有人照顾衣食,没亲自洗晾过衣服,忽然从手执绣春刀,变成握着根晾衣杆,画风霎时从凶悍变成居家。

成安不由瞠目,嘴合不拢。见世子已经提着根晾衣杆走到浴房门口了。

众下人见?到世子亲临连忙行礼。

见?到世子爷披着外衣还?提着根晾衣杆,怎么看怎么稀罕,所?有人想笑当然却?不敢笑。只齐声道:“世子万福。”

继那声“世子万福”之后,浴房里头的求救声戛然而止,只漏出一两声藏不住的哭腔。

无事不必相见?,是萧烬安刚下的命令。

早晨下令,晚上犯规,朝令夕改,如?是而已。

可萧烬安根本无心周全自己的面子,人已经推门踏进浴房,留下个坚决的背影。

声音从房中幽幽地传出:

“区区壁虎而已,世子妃在?夜里大呼小叫,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待会儿我当众罚他。”

萧烬安想,这界限该是划得很清楚了。

***

白照影魂儿都要吓没了!

咕嘟。

他狠狠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