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霖把他下巴上的水用手抹掉带他起来:“你们先吃。”

严晟侧头看着于启岳的座位,慰叹似的长出一口气,于启岳刚才伸出的殷红的舌尖却无法从脑海里褪去。

门关上后,大家面面相觑:“这,刚才老周是不是把他弟弟吐出来的虾给吃了?”

旁边人呆滞道:“啊,是。”

郭子一拍桌子:“我说刚才怎么见老周给他弟弟喂食感觉那么奇怪呢,只要把虾给放他盘子里就行了老周直接就塞他嘴里了!”

严誉斜他一眼:“少见多怪,在老周家里他还拿肚皮给弟弟暖脚呢!”

在座各位一个个瞠目结舌:“还有这事儿?”

“不对吧,老周对他弟弟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呢,这瞧着不像是兄弟啊 。”

严晟抓着筷子的指节都在泛白。

刘鸿博酝酿了一会儿,“更像是父子啊,老周这完全是把他弟弟当儿子养啊!”

李长运拿手在空中连点数次,认同道:“对对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一直就想找个比喻,就是儿子!”

严晟的手松开了些,是儿子,不是别的。

“可不是嘛,要不是儿子怎么能这么惯着。”

话说到这儿门就推开了,于启岳严晟周越霖走了进来。

“弟弟刚才是怎么了?”

“没事,他不能吃辣。”

“刚才老周离场了,得罚!”

“行行行,今儿大家给我接风洗尘,就当是给大家道谢了。”说着周越霖拿起酒连灌三杯。

“还是老周爽快!”

这顿饭吃到9点多,半途周越霖拉着严晟道:“晟子你跟我吃去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于启岳一看这是要把他一个人撂下,连忙道:“我也去。”

“你去什么,在这儿乖乖呆着,”见于启岳不听话,周越霖接着道,“不听话就不准搬我那儿!”

严晟不想离开自己的仓鼠,但是他感觉周越霖要和自己说些很重要的事,只能安抚地对于启岳道:“我们马上回来。”

在座的人明显感觉到,这门一合上于启岳立马就局促不安了起来。

严誉安抚道:“弟弟,别害怕我们又不吃人。”

刘鸿博道:“是啊,我们都是好人呐!”

于启岳拿起筷子,佯装在吃东西,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门外楼梯口,周越霖看着严晟,严肃道:“晟子,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弟弟他精神状况有点问题,时好时坏的,他在学校一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

自己的仓鼠严晟一定会看好:“我知道。”

严晟捏了捏手指头问他:“越霖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越霖满目愁容:“我俩都是被我们小姑给带大的,后来小姑一走他就……这都快十年了。”

严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年于启岳对他小姑的死还这么难以释怀,像周越霖这样虽然也难过但他至少已经开启自己全新生活这才正常啊。

周越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虽说我们都是小姑带大的,但是小姑对他跟别人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周越霖靠在楼梯扶手上,拿出一根烟,“小姑一开始只带我一个人,我一直认为她对我很好很喜欢我,我弟弟一来我才发现她根本就不喜欢我。”

周越霖抖了抖烟灰无奈地笑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讨厌于启岳,觉得他抢走了小姑对我的宠爱,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她不是不喜欢我,她是压根儿就不喜欢小孩子。”

“我小姑这人心思比较深,她对你是讨厌还是喜欢你是感觉不出来的,因为她对所有人都一个样,温柔宽厚。但她性子又很刚强,这样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