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不会害明远,这一点的确是毋庸置疑,但若邹氏不认,明远又是如何中了泻药,若邹氏不认,凶手又是谁,婆子的证词又怎么回事,对牌又如何解释。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侯爷这个当家人,事情没个结果,他的火白发了?

当家人的威严怎能被践踏,侯爷大怒,“那明霖呢,你不对明远下手,明霖就能下手了?你这毒妇!”

维护了多年的夫妻感情,在此刻粉碎的彻底。

邹氏的心霎时就冷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一直以来庶长子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人尽皆知,明明她才是正室,儿子却不是长子。

“谁家主母做成我这样子!一个奴婢生的卑贱货,也配的上长子,我就是瞧他不顺眼,我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下泻药都是我仁慈,我就该给他下毒药,让他直接死了!”

邹氏彻底撕破了脸,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喊着。

侯爷的眼神也彻底冷了下去,“明霖是我的儿子,留着老子的血,他卑贱,那本侯算什么。”

“不管嫡庶,都是侯府的后代,邹氏,你糊涂啊。”老夫人这会儿又当起了好人,苦口婆心的劝。

“不过,既然你承认给明霖下泻药是真,那为何明远会中了泻药。”老夫人又问。

邹氏面目狰狞道:“定是那小畜生报复!”

“你给我闭嘴!”侯爷顺手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正中邹氏的额头,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侯爷怎么能忍受有人一遍遍说他的孩子是畜生,那他岂不是成了大畜生了。

门外的婆子呜咽了一声,声音嘶哑,“奴婢没有背叛夫人,药···下在蓝色盘子里···六道菜···没有背叛夫人。”

李雯君闻声捂嘴惊呼,震惊的样子惹来了众人的注意。

“君丫头,你怎么了。”老夫人眼尖的盯着她,问道。

李雯君面露担忧,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还不说!”侯爷吼道。

“会不会是那婆子下错了···”

邹氏急忙否认,“怎么可能!修竹院和青朴院用的盘子不一样,傻子都认得,怎么会认错!”

府中为了好分辨,每个院子用的盘子碗筷图案颜色都各不相同,就像李雯君和李雯希两个姑娘用的都是梅花纹的盘子,只是李雯君是黄色,李雯希是粉色。

李明远和李明霖男子都是竹子,明远为绿竹,明霖是蓝竹。

颜色区分,三岁小儿都尚可分别,的确不会错。

老夫人思索了片刻,吩咐了一声,“将两个院子的盘子都拿上来,谁也不许多说,叫那婆子认。”

丫鬟一路小跑将盘子带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婆子颤抖地指向那绿竹说道:“蓝色盘子···六道···奴婢死都记得。”

邹氏愣了,又慌了。

“一派胡言!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邹氏被丫鬟拉住,李雯君只能上前问,“那另一个是什么色?”

“绿的,奴婢虽然不识字···但不至连色都不认识。”

李雯君十分迷惑道:“如此明目张胆的指鹿为马的,你倒是第一个,会不会是装的?”

一直在外头的大夫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容老夫插一句,老夫年轻时当游医的时候,到是真的见过不识色的人。

他们天地自然叫的没错,但你若指着颜料问,不告诉他原本的色,她就会按照自已的知道色去认。

就比如她知道天为蓝,但她看到的实际天是绿的,于是当你指着绿颜料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说这是蓝,天一样的蓝。

这婆子蓝绿不分,倒是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