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往后还请表姐多多关照了。”李雯君将茶推过去。

孙允儿看着李雯君,忽然笑出了声来。

“是不是想到往后要喊你一声母亲了。”

孙允儿捏了捏额头,苦笑道:“只是觉得实在荒唐,你我年纪相仿。”

明明她也是个年轻姑娘,嫁了人却有了比自已还大的“孩子。”

李雯君道:“只要没有伤及无辜就好,毕竟都是为了好好活下去,倒也谈不上对与错。

相反我倒佩服你的果断。”

几番对话下去孙允儿彻底放松了戒备,腰弯了不少。

这一路走来都是她一人筹谋,无人分享也无人倾诉,夜半无眠的滋味何其难过,也是难得有人能懂她。

“都是逼出来的,我这十来年活的辛苦,从此是一点苦都不愿意吃,只是想过好日子而已,偏偏事不能从人愿,”

没能好好的嫁出去也个遗憾,但她并不后悔自已选择。

“你倒也不用将没走过的路想的太好,嫁人只分对与错,不在老与少贫与富,纵是多才公子,也免不了红袖添香知已伴身,什么又能算的上嫁的好呢。”

情比金坚是她最嗤之以鼻的话。

要她说,还是金银最实在些。

孙允儿眸子一亮,竟有种如遇知已的感觉。

“你倒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的确不用将没走过的路想的太好,再好的皮囊也挡不住家长里短,再有才情也要侍奉公婆,我倒算的上是有幸。”

李雯君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说句真心话,不管旁人怎么说,我不曾瞧不上你。”

孙允儿鼻子一酸,将头转了过去。

“我从前觉得你心机深,不肯以真心,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二姑娘处事坦然,非我能及。

往后我既是侯府主母,定会好生相待。”

她将茶一饮尽了,这才起身,“我该走了。”

李雯君没动,招呼了一声,“伞儿,送表姑娘。”

等人走了,小满才从外头进来,又将怀中的一页纸递上。

“孙姑娘在房中的催情药留了一份,已经妥善放好了,纸上记录着孙姑娘行事的经过,姑娘过目。”

李雯君扫了一眼,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嘱咐道:“好生收起来,若孙允儿往后反咬一口,我们也不至于没法自保。”

小满刚才就在门外听着,十分敬佩道:“姑娘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孙姑娘已经信了,往后定不会再找姑娘的麻烦。”

李雯君靠躺过去,瞧着屋顶说,“你以为假情假意孙允儿看不出来,她也精着呢,我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

“可姑娘之前还叫我保留线索的···”

李雯君勾唇一笑,“真心实意和自保并不冲突,小满啊,你要记得,人这一生有很多人可以相信,但永远别忘了,自已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不要傻傻的想着为我拼命,没有谁能比自已更值得被自已保护,你要跑,跑的远远的。

如果能寻来救兵最好,如果不能那生死就是我的定数,不要想着报仇,更不要念念不忘,然后找个好地方,再好好活下去。”

好像气氛突然变得伤感,李雯君赶紧又岔开话题道:“反正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满扭了扭头,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回了声,“知道了。”

“之后侯府又有喜事了,等忙过了这阵,我们也能消停一阵子了。”

伞儿这慧儿回来,话赶话的问了一句,“等闲下来姑娘要做什么?”

李雯君狡黠一笑,“自然上心一下我的婚事啊。”

侯府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