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发现了安安的存在。
整件事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这场大火所针对的,不止是琼州岛,还有安安,甚至还有薄津恪,以及琼州岛和华国之间的未来。
许时颜感觉自己像是暗夜里寻觅食物的猎物,那只如幽灵般在暗处跟着她,静待机会的猛兽终于渐渐暴露在月光之下,朝着她露出了獠牙。
此时,琼州岛北部,乔恩斯站在船上的夹板上,最后一批撤离的雇佣兵正在陆陆续续上船。
乔恩斯嘴上轻哼着家乡的一只安眠曲,灵动轻盈的曲调喉见逸出,手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冲天的火光,眸中透着欣赏,像是在观赏一出难得的美景。
黄昏已经只剩下一点橙黄色的流云,深蓝色的海面和墨绿色的森林,跟那片火光形成鲜明对比,触目惊心。
乔恩斯正欣赏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一双锃亮的褐色皮鞋,在甲板上踩出细微的声响。
听到声音,乔恩斯扭过头来,笑吟吟地开口。
“Dear Sir,你对自己曾经的故园都这么狠吗?”
晨昏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挑魁梧,脸色冷硬至极,幽深的瞳孔带着阴郁和上了年纪的深重城府,令人不敢直视。
男人一只手拿着雪茄吸了一口,眯眸眺望着远处的火光,表情没有得逞的愉悦也没有对生命逝去的悲伤,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像是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如同呼吸那般理所当然,不值一提。
“曾经的暂时栖息地而已,只有置之死地才能获得新生。”
乔恩斯像是观赏够了,百无聊赖地背靠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向男人。
“这是不是你们华国常说的那句“一箭双雕”?这次虽然没能顺利得到矿区的开发权,但这场大火,不但切断盛京和琼州岛之间的沟通桥梁,还能让他们更加敌视,等琼州岛彻底成了孤岛,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男人没搭理他的话茬,看了几眼,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乔恩斯心里还是有忧心。
“话说,您就不担心那小子背叛你吗,人的命……可就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