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不是只会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说是。
不论心中想什么,但是纪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臭脸。
这神情吓得木槿几乎站不住。
其实,看见纪玄凌厉目光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后悔自己一时口不择言了,但话已经说出口了,而且这的确就是她的想法,不能让纪玄把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东西扔掉。
她红着眼眶,梗着脖子站在那儿,一步不让。
她以为自己必定又要挨罚了。
可是,没有。
僵持了片刻,纪玄随手一抛,把烧火棍扔在了地上,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木槿站在原地,盯着他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
好半天,她才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那根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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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背着寒碜的旧蓝布包袱,抱着自己最重要的宝贝,跟着丹枫院的一个小丫鬟到了自己的住处。
很偏僻,也很简陋,但是比她之前住的地方要好得多,缺了一个角的木头桌子上,甚至还放了一面巴掌大、落满灰尘的铜镜。
领路的小丫鬟投来同情的目光,木槿心里倒很满意。
她一向所求甚少。
陷在泥里的人,能呼吸就已经是福分了。
五公子厌恶她,让人给她安排得远远的,她又是一个人住,日后不必再担心刨木料的声音会影响到其他人,拿着祖父的手记研习时,也不必再提心吊胆。
木槿简单收拾了一下这间屋子,擦拭铜镜时,才看见自己脸上被抹了一道半指长的黑灰,应该是那会儿纪玄拿那根被烧毁的秤杆弄得。
她拿手去擦,没擦掉,只得从怀里掏出一张半新不旧的帕子,沾了点水,把帕子浸湿,才把脸擦干净。
木槿昨天因为夫人的命令太过担心,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又没顾得上吃早膳,收拾完屋子以后,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出了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挨到午时,厨房放饭,她啃了两个窝窝头才算活了过来。
她坐在铺着干稻草的床上,又想起上午在院子里遇到五公子时,五公子说的话。
“一个女人也想当制秤师,不自量力!”
女人真的不能成为制秤师吗?
不,她不信。
她孟家世代制秤,到她这一代,即便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即便她现在沦为为奴,她也能继续把孟家秤做下去!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制秤师。
她要向众人证明,女人也可以成为制秤师。
如果不是当年祖父走的太早,或许他老人家也会全力支持自己传承他的衣钵吧?
她一定要努力攒钱,尽快赎身,恢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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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一天,实在累极,木槿躺在床上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木槿刚掀开沉重的眼皮,就听到门外有一似曾相识的尖利女声厉声喝道:“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拖出来!”
这个声音好近……
她在说谁?
我吗?
意识模糊的木槿正要起身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潮湿老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暴力推开。
两个膀大腰圆的婢女闯进来。
“你们是谁?”木槿害怕地直往后缩,“你们要做什么?”
两个婢女板着脸并不答话,两步跨到床边,直接上手来捉她。
床上空间狭窄,木槿躲避不了,力气也不如对方大,怎么都挣扎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们抓住手臂从床上拖了下来。
她被二人拖到门外,按着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