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龙王、西山的大王,大宋还有王法在,满城的台谏御史不是闲人,少不得问他个治家不严、纵侄行凶, 我倒要看看,今儿脱得了你们哪一个!”
梁俊卿魂飞魄散:“不敢、不敢,再不敢了!”
此时,管家慌张带人赶到,拱手道:“罪过罪过,娘子受惊了!”
福慧把桌子一拍:“谁放了他们进来的,拿住了!他两个不是爱扮女人么,只管叫他们扮个够!”
管家只好带人将二人拘住。凉亭之下,寿华看着这一出热闹,忍俊不禁。
琼奴急了:“娘,您看看她们呀,又招祸了。”
郦娘子却说:“没得扯淡,主人家认他是客,不认他是淫贼,就一顿打杀了,也不拉你去填命!不吃了不吃了,叫了你妹妹们,早回客店去吧!”
范家书房里,范良翰还趴在柴安肩头哭唧唧,柴安嫌恶,把他推开。
“有话说话,怪恶心的。”
范良翰嚎啕大哭:“表哥,我丈母同姨妹们都来汴京了,往后我可怎么活呀。”
“郦家都是女眷,你多多照拂就是了,又说的什么疯话,哼。”
“表哥,你有所不知”
这时,两个人跌跌撞撞跑进门来,高喊着:“救、救命!救命!”
柴安诧异望去,梁俊卿二人抬起脸来,面上各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一人左眼用墨水画了圈,另一人圈在右眼上,头上插满了稻草菜叶,蓬乱得像炸毛的鸡窝。
“花园里、花园里有……”梁俊卿上气不接下气。
范良翰见状,一蹦三尺高,冲上去揪住梁俊卿衣领:“你冲撞我娘子了,是我娘子打的? 你要害死我呀!”
二人对视一眼,争先恐后说: “不敢不敢,不是嫂夫人!是个小娘子,声音极悦耳的! ……就是凶得很,好吓人哦!”
“还有个煞星,上来就动手的!”
两人手舞足蹈,比划个不停,柴安意外,旋即朗声大笑,笑得二人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梁俊卿愤然道:“我以为小娘子羞涩,察觉了也不好拆穿,谁料……唉!失策!失策啊! ”
范良翰松了口气,说:“这也不为怪,郦家在洛阳原也有良田百顷,可怜我那丈人过世太早,儿子又中途夭折,这户绝之家,女人再不厉害些,怕是连如今这点家业也护不下!”
梁俊卿眼珠子一转,挑拨离间:“她们还说了,同范兄你往来的都不是好人,她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尤其是柴兄!”
柴安诧异:“还想扯谎激我,她又不认得我,凭白打我做什么?”
张景略忙道:“她说你是撺掇范兄重振夫纲的前锋,平日眼高于顶、目下无尘,最是傲慢无礼的,柴兄要小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