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笑道:“忍还是要忍,不过我们来了,今后是宁叫他忍,不叫你忍的。”
寿华思忖片刻,也微微一笑。
“三妹是说,自古败家亡身的,无非酒色财气罢了。因那酒、色二字,轻则引来口舌是非,重则吃了杀人官司的,人世间不知有多少呢。妹夫年纪轻,血气未定,更宜修身养性,远离祸端。若你顾惜自个儿声名,只一味地放纵他,将来生出祸事,反倒不是真贤良。”
福慧追问:“那大姐姐,我要怎么做才好?”
寿华不说话,只望着康宁笑,所有人也都看向三娘子。
康宁慢悠悠地说:“去病根不难,就怕二姐姐舍不得。”
“舍得。为了郎君好,我什么都舍得!”
康宁一击掌:“那就好办了!只要肯依我,出不了半年,便是你叫他往东绝不往西,你叫他扶犁不敢登梯,服服帖帖、乖乖顺顺一个好郎君啦!”
福慧呆住,寿华咳嗽一声:“是痛改前非、脚踏实地的好郎君!”
郦娘子随意摆手:“都一样!都一样!”
乐善上前,一把将那匣子推开,石子落了一地,愤懑地说:“二姐如此美貌贤良,他还不知珍惜,换做是我,早打出他狗脑子来!打今儿起,叫他见识见识三姐的手段!”
寿华上前扶起福慧,轻轻替她擦了泪痕。福慧望望母亲和姐妹们,心中涌起无限勇气,忍不住也笑了。
第2章 纨绔
公鸡啼鸣,日出东方。
范家书房里,范良翰睡眼惺忪,不情愿地被管家叫醒。
“郎君,郎君!娘子留下话了,您丈母和姊妹们来汴京了,今儿要去咱家绸缎铺挑些时兴料子。郎君好好留在家中,备办一桌上好酒席!”
范良翰一听二娘出去了,浑身像被抽走了骨头,一头栽倒在榻上。须臾却又坐了起来,两眼放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管家懵然。
日上三竿之时,柴安大步流星,走进范家。
范良翰正悠哉地躺在榻上,一名美貌女使剥了葡萄皮,将果肉喂到他嘴里。另一名女使一边替他捶腿,一边给他递媚眼。
范良翰语气懒洋洋:“哥哥来了。”
柴安见状,无奈道:“昨儿你不是说,庄记绸缎铺新开,抢了不少你家的老客,今儿我得闲,索性陪你跑上一趟,看他们背地里捣的是什么鬼!还不走?哼,看你如此忘形,怕是忘了你那悍妻了!”
范良翰听到悍妻二字,一轱辘爬到榻上去,手舞足蹈地大喊:“哥!我家娘子,她不在家!我家娘子,今、儿、她、不、在、家、啊!哈哈哈哈哈!”
柴安被眼前人癫狂的快乐震住了,然而很快,隔墙传来范九的喊声:“娘子回来了!郎君!娘子回来了!”
范良翰看看两个美貌女使,顿时如坠冰窟,屁滚尿流地从榻上滑下来。
“快走快走,哎呀,来不及了!”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范良翰冲过去打开书柜,发现无处可藏,索性一头扎进榻下,却 只钻了个头,高高撅起个臀,不复潇洒风流,模样可笑极了。
柴安看不惯,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扯起来。范良翰当机立断,扑通跪下,死死抱住柴安大腿,惨呼:“哥哥救我!”
“没出息。起来,站好了!”
范良翰紧紧攀附着他,充满期盼地仰望,眼神纯洁得像是一只小鹿……
福慧气势汹汹推开门,喊道:“官人,我还有要紧话叮嘱你!”
眼前的场景让她愣住了。只见二女使一个捧盏一个打扇,似乎是在伺候病人。范良翰面色苍白躺在榻上,口里痛呻吟不断,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柴安坐在榻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