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卿一脚踏进门,黑暗里突然窜出几个人来,堵嘴套麻袋一气呵成。
梁俊卿拼命挣扎,只听见外头有男人高声怒斥:“贱人,我早听得风声,说你不安于室,果然被我当场逮住!一道绑了!”
梁俊卿吓了一跳,在袋子里又滚又跳,被来人重重一脚踢翻在地。
陈兰姐面上带笑,语带哭腔:“郎君,实是强人翻墙入内,欲行不轨之事,奴家冤枉呀!”
恰在此刻,柴安带着康宁入内。康宁娘惊异地望向唱作俱佳的陈兰姐,兰姐对她友善一笑。
王信向柴安行礼,口中更凶恶道:“呸!装什么相,我先教训了他,再同你算账!动手!”
两个仆从一拥而上,对着麻袋好一阵拳打脚踢,梁俊卿呜呜个不停,挣扎不已。
麻袋里隐约传来:“好汉饶命!饶命呀!”
康宁看得愣住,旁边一条木棍递过来。
康宁望向柴安,柴安冲她微微一笑,康宁果断接了木棍,上去给了麻袋好几下,直打得手臂发麻、气喘吁吁,才被柴安止住。
柴安用口型道:“好啦!”
康宁这才罢手,将木棍重重敲在麻袋上头。
麻袋里的人立时痛晕过去,王信望向柴安,露出征询之色。
柴安右手微微抬起,轻轻做了个斩断的姿态,王信会意点头,假意斥道:“装什么死,继续打!打完了,给我扒光了,丢乱葬岗去!打!”
这一幕过于离奇,直到离开房间,康宁还频频回顾。
四福斋后门外,康宁下了轿子正要离去,却又止步,望着柴安欲言又止。
“他该不会……”
柴安说:“放心,都是练家子,手底下有分寸。断他一条腿,免得再去祸害旁人,要不了他的命!”
康宁点头:“你……就不怕他寻上门来?”
“他强人妾室坏人名节,遭苦主当场捉拿,才被痛殴一顿,就算到了开封府大堂,谅他也没那个脸开口!再说今夜便会人去楼空,又往何处寻仇?左不过是他运道不好,遇见一伙设局劫财的罢了!”
“这美人计倒有几分眼熟呢。”
柴安仰头望月:“我不过是要告诉某人,三娘子,做事须得干净利落,永绝后患!”
康宁一笑,正欲入内,那摩诃罗突然拦在她面前。
柴安目光灼灼:“送你。”
康宁欢喜夺过:“当真?”
柴安若无其事:“听过法会,逛了夜市,空手而还,徒增疑窦!“
康宁看看他,捧了摩诃罗,也不再回话,一低头便进去了。
春来瞅了柴安一眼,疑惑万分地跟了上去。
柴安望着康宁背影,半天站着没动,突然听见旁边德庆嘿嘿地笑,抬手一巴掌打在对方后脑勺上:“回家!”
家中,寿华放下饭菜,苦心劝说琼奴:“你可瘦了许多,也不爱出门玩耍…… ”
琼奴强笑:“我全好了,别为我担心。”
康宁摆弄针线,状若不经意道:“她打小最喜欢吃鹅了,晚上逛夜市去,后街马婆婆家的五味杏酪鹅,味道香得很呢,吃上一口呀,保管心病都好了!”
琼奴低着头,面露难色。
寿华忙给康宁使眼色,康宁恍若不觉,平淡道:“听说那个姓梁的,不知招惹了谁家女眷,叫人给打断了腿,又怕再遭报复,连夜逃回寿州老家养伤去了,以后怕是见不着喽!”
琼奴惊讶地一抬头,康宁却咬断了线,把一件彩衣穿在了摩诃罗的身上,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乐善蹑手蹑脚进来,一把夺过:“这个好玩儿,给我吧!”
康宁忙夺回来:“我要送给二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