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再来审你! ”又安抚母亲:“娘,别和不懂事的计较,保重身子要紧!”
她们强行把郦娘子搀出去,刘妈妈冷冷扫了琼奴一眼,往地上啐一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再次关上,琼奴独自陷入一片黑暗。
郦娘子房间里,寿华和康宁还要再劝说,郦娘子一头趴在床上,捶打床铺,痛哭起来。
“我就不该留她呀!当初要不留下她,我梵儿也不会为了救她,叫河水冲走了。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呀!我每晚上做梦,都听见梵儿跟我说,娘,我想回家,那河水好冷啊! 要是梵儿还在,那些天杀的也不会吃定了我家是个绝户头,合族联起手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逼得大娘你要嫁了那个病弱的短命鬼啊!他们得不着财,骂郦家是一门六虎,四处坏我女儿的名,害咱们要背井离乡,跑到这汴京来讨生活!要我梵儿还在,该有多好啊!”
寿华和康宁听了这番心酸的话,还没开口就都红了眼眶,各自别开脸擦眼泪。
好容易振作了精神,两个女儿一个倒热水拧手巾,一个倒茶,默默上前给母亲擦了眼泪,梳理头发,喂她喝茶。
寿华说:“娘,当年咱们沿河都捞遍了,从未寻着尸身,若弟弟有幸叫人救下,说不准”
康宁也说:“是呀娘,我和哥哥是双生,这些年,我总觉着他还在”
郦娘子一口茶下去,才叹出一口气:“别宽慰我了,果真人还在,哪能不回家呢!”
二女相顾黯然。这时,春来跌跌撞撞闯进来:“不好,她、她上吊了!”
众人变色。
琼奴房间里,地上躺着半截断开的绳子,倒下的凳子也没人顾上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