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此时夜深人静,琼奴擦了眼泪,下意识摸了摸耳上的玉坠儿,下定了决心。

走廊拐角处,刘妈妈注意到了琼奴异样的神色,不由面露怀疑。

第二天,郦家后门外,柴安正在不远处徘徊。

德庆眼珠子跟着他,一会儿到东,一会儿到西。

柴安看他一眼:“我本不在乎人家怎么看我!”

德庆点头:“嗯!”

“梁俊卿是潘楼常客,我同他不过面上情,从来不是一路的。由着她误会下去,岂不有损我的名誉。”

“嗯!”

“毕竟是关了亲的,难免多有往来!”

“其实……也不关什么亲。”德庆忍不住说,一看柴安脸色,连忙改口:“是是是,您说的都对!等那郦三娘回来,误会说开了,她还得谢您呢!”

“她是这么晓事明理的人?!我看不见得吧!”

德庆赔笑,突然喊:“来了!来了!”

正说着,郦娘子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左一个瞧不中,右一个相不上,你是要配个文曲星还是武状元啊!”

一看郦娘子在,柴安忙隐去身形,还不忘把德庆揪走。

春来扶着康宁下车,康宁只顾笑,也不回嘴。

春来不服气地说:“娘子,刚才那两个,一个畏畏缩缩一个牵文掉字,全上不得台盘的,巧妇哪儿能配拙夫呢!”

“嗯,就你这犟嘴丫头明白,我就跳进酱糊缸了?”郦娘子感叹:“唉,谁叫她们没托生在贵人肚里,有个千万的家资呢!”

德庆看柴安发怔,提醒道:“哟,这是相看去了!郎君?”

柴安听了这几句,又见对方一身鲜亮衣裙,猜到郦三娘是相亲去了,莫名有点生气,打消了上去说话的念头,转头就走。

德庆追上去:“哎,郎君,怎么就走了”

康宁挽住母亲的手,说:“您是世上最好的娘了,就许千金万金,女儿也不去别家。”

郦娘子一点她的额头:“上辈子欠了你们的!罢了,未必这汴京的好男儿都死绝了,不成就不成,再相吧!”

几人正好要进门,迎面撞上匆忙出来的琼奴。

郦娘子脸色一沉:“失张失智的,干什么去!”

琼奴忙给郦娘子行个礼,掩饰不安:“娘子,前头街上叫卖鱼肚儿羹呢,五娘她”

郦娘子胡乱塞给她一把钱:“吃吃吃,她就晓得吃,饿死鬼投胎的,去吧!”

“多、多了。”

郦娘子作势要抓回来:“不吃拉倒,还给老娘省几个。”

康宁忙按住她:“娘叫你也买一碗吃,去吧去吧。”

琼奴一愣,想想没说什么,一低头走了。郦娘子不满道:“丧眉耷眼灰雀子似的,看见她就一肚子气!”

康宁脚步微微迟疑,疑惑地回头望琼奴一眼,才跟着郦娘子进去了。

琼奴脊背紧绷,头也不敢回,加快脚步离去。

柴安回到潘楼,一脸怒气。

德庆好容易追上来,气喘吁吁:“郎君,您不是要找那郦三娘说个清楚”

柴安变脸道:“一个低门小户的丫头,我亲自登门解释,更助长了她的气焰!才不给她做这个脸,我不去!敢再叫我去,连你一起打!”

德庆委屈巴巴,柴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四福斋一眼,丢下一句话:“我看上回那个演水傀儡戏的倒是新鲜,即刻把人找来,就在咱们楼里演!”

时至黄昏,琼奴站在一处民宅外,犹豫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打开,赫然就是那把名贵的玉梳。

她想起梁俊卿的话:“此信物为凭,尽可放心了吧!我也就是做个中人,来与不来,自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