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柴安忍无可忍,拔腿就往外走,走到门边上,突然止住步子,自言自语道:“不!不急!”

范良翰撇嘴:“急,急,他当然急!丈母这一走,正中这烂王八下怀,呵!哥,你先头说什么?”

柴安心念数转,忍耐下来,竟又坐了回去,只是面上喜怒莫辨,不知在想什么。范良翰望着他,满头雾水。

另一边,康宁柔声问:“郎君何故非要纳我?”

杨羡坦荡道:“赶巧了,老头子再三逼我娶亲,我抢在新妇进门前纳妾,正正把他气死!”

康宁一笑,摘下发间一朵翠叶黄菊像生花,信手簪在杨羡鬓边,柔情似水道:“郎君可真是趣人!闻官家为郎君授官右侍禁,奴家不胜欢喜,特以花相赠聊表情谊,不知郎君以何赠我呢?”

“不急,回去便派人筹备!”

康宁嗔他一眼:“这才像样!奴家送你的罗裙何在?”

杨羡微微一笑,从一旁包袱里取来红裙:“原怕娘子不认账,还特意带来了,谁知是我多心。娘子请看,在这儿呢!”

康宁劈手夺走,突然起身,娇嗔道:“平白叫人瞧了笑话,还是我收去了好!”

杨羡连忙扯回:“哎,那可不行!这是凭证!”

他醉得不轻,膝下一软,竟被带得半跪在地,死死扯住不肯松手,眼神还有几分清醒:“那顶石榴花的帷帽,当真是娘子的?娘子要是做局诓我,郦氏一家子我绝不饶的!”

康宁一手执裙,居高临下地望他,嫣然一笑:“郎君多心,不是我的又是谁的?不过,奴家素日最敬服文人才子,立誓要嫁个饱学之土,才算得称心如意,还不知郎君你诗才如何呀?”

杨羡醉得厉害,眼前的三娘一个变成两个,他用力摇了摇头,眼睛才重新聚焦:“娘子小瞧人了,拽两句酸文,又有何难?”

……

柴安打开一道门缝向外望去,郦娘子领着三娘出了隔壁阁子,匆匆离去了。

不多时,家丁也扶着烂醉如泥的杨羡走了。

范良翰凑上来,小声地:“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柴安沉吟片刻:“德庆!”

“郎君吩咐。”

“跟着郦三娘!”

德庆离开,范良翰疑惑:“哥哥怀疑三娘别有主张?”

柴安冷哼一声:“这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我不信她甘心与人为妾!我倒要看看,她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

相国寺外的集市上,行人如织。

德庆引来柴安,低声道:“二位郎君,瞧,他们就在那儿!”

柴安顺着德庆的话望过去,乔装后的琼奴和春来扮成年轻媳妇模样,站在一群售卖珠翠首饰绣作的小贩中间。

她们摆出的摊子看似平常,但香囊花冠特髻衣裳无所不精,且都是市面上难寻的样式,引来不少年轻妇人流连不去。

柴安问:“你看清楚了,那女郎可是郦家人?”

范良翰定睛一看,点头:“不会错!听娘子说,琼奴六岁流落到洛阳,遇丈母好心收留,原要给我那舅爷做媳妇儿,谁知不及长大完婚人就没了,留下这个望门寡,也是可怜。她怎么会在这儿!我去瞧瞧!”

柴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慢着!你看她二人,不高声叫卖,不讨价还价,反倒在那里左顾右盼,像在等什么人似的!且看看!”

范良翰没挣动,只好老老实实窝在柴安身边,伸长了脖子往对面瞧。

等到日上中天,王内侍才摇摇晃晃地带着两个小内侍走了过来,熟悉的摊贩们连忙围了上去。

一名小贩说:“知道中贵人今儿一准来,我这顶‘一年景’,集了桃杏荷梅的四季花样儿,串了红蓝宝石,贵气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