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去郦家,接回我的娘子!”
然而,沈慧照到了郦家门口,乐善站着叉腰,把门一拦。
“沈大人,对不住,不能叫你进去。”
沈慧照拱拱手:“我是来接四娘的,请五姨行个方便。青石!”
青石见机亮出一匣珠花,乐善看得心花怒放,下一刻便把脸一板:“四姐姐说了,这一未亲迎,二未成礼,三未庙见,故此不算夫妻。沈大人,还是请回吧!”
说完,她把门砰地一关。
沈慧照碰了一鼻子灰,露出愕然之色。
青石急了:“哎,你好不知礼!大人,这这……这该怎么处?”
沈慧照望着紧闭的大门,不知想到了何处,突然道:“回府!”
“啊,大人,不接娘子回去啦?大人!”
沈慧照已跨上马儿,掉头飞奔离去。
房间里,好德瞠目:“走了,他真的走了,就这么一去不回头啦?”
乐善叹气:“人家都上门来接了,叫你别拿张作势,如今可好,抽走了梯子,你可下不来了。”
好德气得要命:“就许他和大姐夫伙起来骗我,不兴我也作弄作弄他?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吃了个闭门羹,娘子都不要了?!哼!”
她生气地跑到床上坐下,乐善望着她,不禁笑出声来。
门外突然响起阵阵喜乐,乐善好奇地跑到窗边张望:“没听说左近有人要办喜事呀?谁家呀这是!”
好德无心理会,只顾扁着嘴,一脸不高兴。
郦娘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来了,来了!”
琼奴和春来也捧着脂粉钗环和喜服紧随其后,好德惊讶:“什么来了?”
“傻女儿,怎么还干坐着,接你的花轿来了!”
好德陡然站起:“啊?!”
娥眉画了一半的好德噔噔噔冲下楼来,一眼便瞧见穿着喜服的沈慧照负手站在天井里。
好德惊异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沈慧照回过头来,喜服映衬下更显俊逸潇洒,他微微笑道:“当然是为你补上亲迎,正式成礼,重新庙见。堂堂正正地迎你进沈家,风风光光地做我沈慧照的妻子。”
幸福瞬间充溢了好德的心田,她忍不住冲过去,用力搂住了沈慧照的脖子:“三哥, 原来你都知道,我心里好欢喜!”
沈慧照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别忙欢喜,还不快去换喜服?娘娘等着孙媳敬茶呢。”
楼上,郦娘子把窗户一推,气急了:“不害臊的臭丫头,眉才只画得半边儿呢!”
好德这才想起来,惊呼一声,马上松开沈慧照,拎着裙子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回去。
沈慧照不禁笑了。
热闹的街道上,喜庆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经过,沈慧照坐在马上,神采奕奕,风光无限。
轿内,一身喜服的好德握住手里的面扇,想起了童年时二人的初遇。
当年,迷路的好德在寺庙外徘徊,四处寻不到家人,忍不住蹲地大哭。
“娘!姐姐!你们在哪儿呀!”
俊秀少年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腰看她,好德抬起头来,少年向她伸出手。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少年问。
“我娘好偏心,再不要理她!呜,可我好想家,好想我娘哦。”
少年笑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好德耳边喜乐越发欢快,她微微一笑,用面扇遮去了如花容颜。
大红花轿晃晃悠悠,一路往沈家而去。
三月初二,春暖花开。
天才蒙蒙亮,郦家已经张挂红绸,人们进进出出,都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