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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偏僻处,崔妈妈躲在避人处烧着纸钱,眼里淌泪,口里祝祷。
“阿郎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小娘子,别叫她年轻轻做了断头的孤魂,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啊。呜呜呜!”
好德唤道:“崔妈妈?”
崔妈妈一听,一低头就要跑。
女使燕儿、喜儿上去把人拦住,乐善走上前去:“好啊,你这老刁奴,见了我姐姐就走,做得什么亏心事!”
崔妈妈红着眼睛,有些慌乱:“老奴寄人檐下,哪里敢呢。想到我家小娘子孤伶伶投奔了来,所求不过脚下三尺立身,还以为嫁得好人终身有靠,末了陷到那绝境里头,只恨天道不公,伤心为她一哭罢了。”
乐善柳眉一挑,冷哼一声:“东家不中意西家不情愿,陆家还不是她自个儿挑的!你话里话外,变着法儿指摘我四姐姐,别人好心替她筹办婚事,这还办出罪过来了!你在这儿偷偷烧什么,是不是诅咒我四姐姐!”
崔妈妈心里一颤,扑通往下一跪:“不不不,万万不敢的。实在是……实在是……”
好德打量过崔妈妈的神情,又扫了一眼只余下灰烬的角落,说道:“为你家娘子祈福何必偷偷摸摸,我没来之前,你躲在这儿祭奠谁?”
崔妈妈心念急转,不禁想起先前小厮茂春的诱导:“谋杀亲夫必然判死,你要方娘子活,只有这一条路走!”
崔妈妈对上了好德怀疑的眼神,只得把心一横:“请娘子容禀!”
另一边,谯度向沈慧照禀报:“卑职去了陆家,探过陆九郎的伤势,至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陆家人满腔怨愤,非要将方娘子判死不可。”
沈慧照沉吟:“这就麻烦了!陆九郎撑得过来,方玉蝉或有一线生机,否则她难逃凌迟之刑!谯度!”
“卑职在。”
“派人守在陆家,陆九郎要是醒了,即刻来报本官知道!”
谯度垂下眼:“是!”
杜仰熙走来插话:“哎呀,哪里等得及!这案子举城瞩目,物议沸腾,明日便要作出判决,我来请大人示下,就依凌迟论罪,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