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沈慧照抬手去夺,好德扬起手:“官人有空闲讲,不如一道看看邓家的案子?”

沈慧照气结:“我都说记起来了”

好德反唇相讥:“从前的你是记起来了,后头的不是全忘了吗?哪有记得近日公案,独忘了我这娘子的理?”

沈慧照语塞,劈手夺过案卷,却是不言语了。好德胜利一笑。

开封府二堂里,青石看见好德,面露为难之色。

好德示意燕儿将食盒放下,向青石道:“昨儿官人身上还在发热,如今才好了些,便又过来理事。太夫人心急如焚,恨不能请了大夫过衙门看脉,我好说歹说,才歇了心思,只叫我送药来。官人呢?”

青石回答:“娘子,官人正在审邓家的案子。”

好德意外:“哦?产妇既是活着被封棺,必是那邓家谋死,又有什么好审的!”

“娘子有所不知,那纪氏与人通奸,奸夫上堂认罪了!”

好德愕然:“什么?!”

大堂之上,气氛肃穆。

姚牛大言不惭道:“大人,草民是邓家长工,他家娘子常叫丫头到后院打水烧火,有阵子阿桃病了,娘子要自已下楼担洗脸水!我怜她力小常去帮助,一来二去,勾搭成孕。偶然被她家婆撞破,她便与我偷约,扮作难产死的,等邓家将人下葬,三更前将棺材启出,私奔到江宁府,投奔她舅舅去!那夜我吃酒壮胆,去得迟了,撞上别人家夜半哭坟,哪个敢上前去?四更天再去启棺,可怜棺上留的孔隙叫黄泥堵了,娘子早闷杀了!”

邓母开口:“大人,先前不报,是怕我家跟着出乖露丑,到此田地,遮掩不得了!原是那妇人与人珠胎暗结,苦苦求我成全,我想着两条人命,放她去了也罢。只当她死了,好过儿子伤心。谁晓得这厮醉酒误事,横生这场灾祸!她自造孽死了,全不与我家相干。我还要告他家诬陷良民,告他纪家教女无方,坏我门风呢。”

邓景复面色煞白,手指着姚牛直抖:“你……你、你们好没廉耻! 娘,您怎能瞒着我呢!”

婢女阿桃反驳:“胡诌,你日日苛虐娘子,街坊人尽皆知,她吃穿都不敢费你家钱钞,全是她的嫁妆!上月娘子将要生产,突地待她亲热起来,当夜又支我去请产婆。产婆前脚踏进院子,娘子惨呼一声便断了气,定是你蓄意谋死!”

纪母失声:“是你家把人杀了,反诬小女有奸,大人,他们这是欺负我女儿开不了口啊!”

沈慧照严厉道:“姚牛,就算有邓母遮掩,如何骗过旁人?”

姚牛理直气壮:“草民找游医讨了方药,吃下昏死三日,有方药单在此!”

沈慧照质问:“口口声声与纪氏有奸,你到底有何凭证!”

姚牛从怀里掏东西:“娘子肚兜为凭,还有相思情诗一首,叠成个方胜儿,我贴身藏的!”

他从怀里掏出粉色肚兜用力一抖,果然掉下个折成方胜的情信,顿时满堂哗然。

沈慧照一拍惊堂木:“荒唐,既与纪氏有奸,为何反替邓家申冤?就不怕先问你的罪!”

“大人,奸情事发不过挨杖,杀人却要判死,草民又不与邓大官人有仇,哪能见他枉送一条性命?这也见得小人是个善民,求大人从轻发落!”

邓母大叫:“奸夫都认罪了,大人要为我儿申冤哪!”

沈慧照望着眼前混乱的局面,眉头深深皱起。

退了堂,沈慧照走进二堂,谯度上前禀报。

“大人,那姚牛上衙门领罪,嚷嚷得满城皆知,都说纪柔姐与人有奸,纪家是蓄意讹诈,邓家还纠结了族亲,日日都在衙门外头喊冤,逼着您释放邓景复!”

沈慧照难得怒容满面,重重搁下茶盏:“无故冒出个奸夫,又教唆族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