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德试探:“你最后受雇的那户人家,可经了牙人?签过短契?还记得在哪儿吗?”
郑素娥一颤,拼命摇头。
好德忽略了对方眼底的恐惧,追问道:“好,就算你不记得,那门口是挂了匾的,对吗?纵然不识字,出入时也能辨认,是吕府,王宅还是李宅?你替我将那个要紧的字,从这本书里找出来!”
好德急急翻开了一本百家姓,在郑素娥的膝上摊开:“你好好想想,把它指给我看!”
郑素娥看着好德,好德满脸关切,郑素娥终于抬起了手指。???
好德心跳如雷,强自镇定,一页页地翻过去,最终郑素娥的手,落在了其中一页的“薛”字上。
汴京街道,人来人往。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沈慧照坐在上首,好德与郑素娥坐在窗边。郑素娥身上虽去了重枷,双手却被枷铐扣在胸前。
出发前,好德对沈慧照说:“她出身乡间,性又胆小,除了做工不敢乱走,不熟悉汴京道路,也记不清哪条街巷,只知那家人的门口,挂着‘薛’字的。”
沈慧照冷冷盯着郑素娥,似能看透她隐藏的心思,郑素娥在犀利目光中垂下眼睛,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好德对两人的这种交锋毫无所觉,每次经过一家门口挂了“薛宅”字样的官员府邸,都会将帘子掀开,让郑素娥辨认,然而她每次都摇头。
好德失望不已。
外面传来青石的声音:“大人,汴京薛姓官员住宅,这是最后一家了。 ”
沈慧照沉默一瞬:“回去了。”
郑素娥猛地抬起头。
好德提醒:“不,这不是最后一家,还有一户官员姓薛的!”
沈慧照变色:“四娘!”
“大理寺卿薛光薛大人,难道不姓薛吗?”
沈慧照第一次对好德露出严厉的神色,好德有一瞬心里发怵,可是看向绝望的郑素娥,好德挺直了脊梁,坚持道:“官人,别人家都查过,没有漏这一家的理,难道你连薛大人都不信了?好吧,咱们这就回开封府,斩了郑素娥,只当今日没有来过!青石!青石!”
沈慧照沉声道:“去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