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也不停地流下。
乐善看了动容,忍不住道:“儿媳杀了她亲子,她不怨恨反来探她,好生奇怪。”
好德盯着素娥长发披散下露出的姣好面容,只是若有所思。
监狱拐角,杜仰熙对沈慧照说:
“前两回,死囚阿郑在公堂上一言不发,最终还是维持原判。此次案子移送开封,是她最后的求生机会。那咸平县令杨子高我已严审过,据他自陈,一旦死囚最终脱罪,原审官员便要反坐,以全罪论处,方才痛下毒手。他还口出狂言,说这是底下的惯例。其实……地方上时有酷吏,割舌或是将死囚毒哑,不准他们临刑喊冤,免得反复勘问陈奏。”
沈慧照压抑着怒意:“她反复喊冤,必有缘故,到堂上却不肯开口,除非叫她蒙冤之人,身份非同一般。”
杜仰熙颔首:“我也这么认为,只是她既哑了,又不识字,如何能够陈冤?”
那边,好德已领着张婆走了过来,张婆一看两个官员模样的人,马上拉着孩子跪下来,哭诉道:“大人,我们穷苦人家,度日为艰,儿子已去,再没了媳妇,一老一小也无活路,求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哪!”
沈慧照伸手去搀,好德和乐善也帮忙把人扶起来。
好德问:“张婆婆,谋杀亲夫,要判绞的。你儿子媳妇往日情分如何,杀夫却为何故?”
张婆掩面而泣:“媳妇进我张家七年,两人没红过一次脸,没拌过一回嘴。三年前的四月初八,老妇人去庙里烧香回来,儿子却叫人杀死了!”
当时,张婆牵着两岁的小孙女,高兴地拎着一罐浴佛水回家,门口却被邻居围起,推开 众人一看,张悯胸中柴刀倒在血泊,郑素娥鬓发散乱、痴呆地坐在一旁。
张婆哭诉:“后来官差不由分说,捉了儿媳去抵命,老妇人诉冤无门哪!”
众人对视一眼,更是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