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发妻,全仗了我才有高官厚禄,悔恨愧疚做给谁看,我呸!我敢认自个儿无耻,你敢吗?你这个窝囊废!”
虞秀萼奔来,忙把地上的虞夫人扶起:“娘,你怎么了?”
虞夫人颓然摇头。
虞秀萼紧咬贝齿:“那姓杜的辱我太甚,爹爹方今贵极人臣,百官敬仰,岂容他如此猖狂。必要诉与吏部,罢了他的官,老死不许仕途……还有那个郦家!”
虞夫人越听越气,重重给了她一记耳光:“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合该由你吊死!完了,全完了。”
虞秀萼捂住面孔,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
郦家花厅里,众人围坐,听柴安与范良翰讲明原委。
柴安道:“德庆去开封府打探了消息,说是人已下狱监收了。”
福慧一头雾水,小声问范良翰:“官人,这什么叫既是原告,又是被告,叫人好生糊涂。那虞相果真停妻再娶,该是问他的罪,怎的反倒把大姐夫哦,杜探花给下狱了呢。”
范良翰无奈:“哎呀,娘子!这天底下只见老子打儿子,几时见儿子骂亲爹的。他在婚宴上质问亲父,还去衙门投状,告他抛弃糟糠、停妻再娶,这叫什么?”
“什么?”
“不孝之罪!”
寿华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不语。
福慧愤愤不平:“那虞惟义薄幸弃妻,害他母子流落异乡,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头,还不兴人问一声?他要不问,哪里对得起枉死的亲娘!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康宁看了寿华一眼,试探道:“那,开封府会怎么判,会不会夺他功名,还是杖责,刺配?”
柴安回答:“自古以来子告父,是以卑幼犯尊长,有违人子之道。依大宋律,一旦提告, 不论虚实,一律判绞。”
寿华猛地抬起头来,眼底满是震惊:“判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