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轻呼一口气,转而说起了别的,“还有,你要记清楚远近亲疏,别整日里仗着?崔神佑死了,就和崔成德走的那么近,和满建康的贵女说你是崔玉郎的妹妹。你要记得,二十一郎才是你的亲弟弟,你们姐弟该要互相扶持。”

崔七娘依旧是表面应好?,不敢有异议,心里想起二十一郎痴肥愚蠢的样子,厌恶死了。

可柳夫人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直接道:“你别在心里不忿,崔玉郎待你不过是面子情,你既非他亲妹妹,他亦非在我?膝下长大,能有多少情分?况且以?他那性子,眼里怕是只有他自己。

别再蠢人多作怪了。”

柳夫人揉揉额头,知道自己说的崔七娘定然都听不进去,干脆直接禁了她的足,“好?了,自今日起你也别再出去,抛头露面不成样子。”

崔七娘怎么肯,万一她没?出去的时候,崔神佑和郑衡之碰见,那她的一切谋划岂非全成了浮云?

“阿娘,我?、我?可以?抄家规,也可以?跪一晚上的祠堂,您别禁我?的足好?不好??”她怕柳夫人想到郑衡之,自顾自找了个?由头,“我?怕别的贵女来寻我?,我?不出去,她们万一误会了什么呢?阿娘,你说对不对,也许会对我?无端揣测。”

柳夫人坐正身子,浑然不在意崔七娘说的那些?,因为她早都想好?了,“你放心,到时我?会让人放出风声,你闭门不出是为了替你祖母祈福,人人都只会道你的孝心。”

崔七娘眼神涣散,知道自己注定是出不去了。她阿娘显见是早已有了准备,只怕之前就已经对自己很是不满,一直隐忍到现在,一次算清。她阿娘的性子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么一击必中。

在崔七娘认清现实?,准备告退的时候,柳夫人突然道:“这几?日少吃些?,过段时日我?会带你赴宴相看。”

崔七娘一愣,柳夫人的话犹如冰锥,“别再想着?郑家的三郎君了,你们不适合,我?不会让你也捡崔神佑剩下的男人。满建康的高门世?家子,我?会选最好?、最适合的给你。”

说完,柳夫人就让婢女们进来。

她们扶着?崔七娘,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崔七娘失魂落魄,她真的要听从?阿娘的安排,从?此和衡之哥哥再没?有瓜葛了吗?

想起初见时的惊鸿一瞥,还有他对崔神佑的周全照顾,那样体贴敦厚,又俊朗温润的男子,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