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芳芜院的婢女,谁也及不上?鹦哥的消息灵通,不仅得益于她是府里的家生子,还有?她似乎天生就容易打探出消息。一个圆脸爱笑,说话又俏皮的人,走到哪里似乎都?不容易引起旁人防备。
果不其?然?,听到崔舒若这么问,鹦哥立刻义愤填膺,“郡主,昨日的宴席上?,那?位侯监察使可太过?咄咄逼人,我们国公爷好心设宴请他,可他竟然?敢当众给国公爷难堪,质问国公爷并州既然?有?良田,收成?大好,怎么给朝廷的税收只有?那?么点,究竟是并州真遭灾乐,还是轻视圣人、蔑视朝廷?
直接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让国公爷下不了太,着实过?分!”
其?实鹦哥毕竟只是下人,知?道的有?限,昨日宴席草草收场,但齐国公还是单独留下了侯监察使,派人将几?大箱的金银珠宝抬了上?来,摆在侯监察使的面前。
齐国公的话也很客气?,无非是委婉的说原因花些钱财买个太平,彼此相安。
哪知?道侯监察使变了脸色,勃然?大怒,质问齐国公是不是要贿赂他,还表明?了自己对?太子的衷心。
也幸好没有?外人知?道,否则整个齐国公府都?要下不了台。
晚上?的宴席上?,还有?事后的怒斥,可以说侯监察使是步步皆胜。
鹦哥说的脸都?红了,既然?是国公府的婢女,自然?要站在国公府的立场上?同仇敌忾。
可崔舒若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她眉眼间倒是有?些疑惑的神色。
也不是为了其?他,只是觉得不应该。
齐国公不应该拿侯监察使没法子,怎么会任由对?方下自己的面子呢?旁人或许觉得是因为侯监察使奉了太子之命,拿着鸡毛当令箭,故而齐国公有?所忌惮。
但崔舒若觉得不是,若齐国公真的这么惧怕晋室朝廷,就不可能敢只送一点点税收。说到底,在胡人逐渐稳住脚跟,而北地?刺史们根基以稳的情况下,如今的建康朝廷,对?北地?的掣肘已经不大了。
能容忍所谓的监察使耀武扬威,也不过?是因为顾及名声,还不觉得到了谋反那?一步。
但大部分的刺史都?是拥兵自重。
建康总不可能派大军过?来,绕道胡人,只为了和各州刺史打仗吧?
若真是那?样,只怕不说百姓,世家们也要有?意见了。
所以崔舒若才觉得奇怪,因为齐国公不可能看不清这一点,可他为何要谦让至此呢?崔舒若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崔舒若心里沉思,面容也不由得板正了几?分,其?他婢女们对?视一眼,以为崔舒若是因齐国公受到的侯监察使的欺辱而生气?,于是动作都?更小心了些。
然?而还没有?等崔舒若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位侯监察使又迫不及待地?闹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