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早就?起来了,马车还在套绳索的时候,他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在府外。

崔舒若头戴幂篱,被婢女们簇拥着出来的时候,赵知光犹如花蝴蝶一般,兴致冲冲地走向崔舒若,同她打?招呼。

崔舒若冷漠颔首,而后毫不拖泥带水的上马车,一气?呵成,连多说句话?的功夫都不留给赵知光。

但赵知光完全不觉得失落,他整个人?昂首挺胸,唇边的笑就?没停下来过?,让人?险险怀疑这还是那?个阴郁的齐国公府四郎君吗?

怕不是鬼上身了?

这份兴奋,即便是在齐平永出来以后,还是隐隐可见。

只有在面对?齐平永的时候,赵知光才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等到了城外的时候,视野更开阔,有什么矛盾也更容易显现?出来。

譬如赵知光挑衅地看?了齐平永一眼?,开始和人?家比骑术,两人?在城外的土路上一路狂奔,引得尘土四溅,崔舒若更不敢掀开帘子。

崔舒若无奈摇头,经过?昨日,她多少能?猜出些齐国公的想法。

平心而论,齐平永确实好,相?貌堂堂、性情豪放公正,又没有什么宿柳眠花的嗜好,将来还不会纳妾。崔舒若自己?是不在意所谓的血统的,故而他怎么看?都很好。

可……

她不喜欢。

婚嫁不是给猪配对?,样样齐全相?符就?可以。

再说……

猜度出齐国公的心思后,崔舒若莫名想起自己?曾经收过?的荷包,里头藏着的纸条,墨迹如新。

像是春日里弹出的第一缕琴音,叫人?分辨不出,悄然不觉。

崔舒若放下思绪时,前头的两个人?已经比试过?骑术。在齐平永有意放水的情况下,还是胜过?了赵知光一截。

赵知光犹不服气?,非要再比一场射箭。

就?比在到绣纺致歉,谁射中的猎物最?多!

齐平永本是不愿意的,毕竟这片林子并非荒芜的深山老林,有时会有行人?经过?,倘若一个不慎,极易误伤旁人?。

赵知光本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哪会因为?他的劝说而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