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姑娘,方明白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为何意。”
后来,我们成为了京城里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
七年了,我膝下没有所出,即使老夫人一再劝他纳妾,他也坚决不肯,一心与我琴瑟和鸣。
他为我亲手栽植的连理枝,今年初夏,其中一棵不甚枯萎,逐渐佝偻枯败。
我沉溺在失子之痛中,无暇顾及其他,而娘家派了妹妹前来陪伴我。
庶妹是闻名京城的美人,年方二八,还待字闺中,求亲的人已踏破了门槛。
姨娘是我父亲心爱之人,沈灿月虽然是庶出,也是在沈府娇生惯养长大,丝毫不比我这个嫡姐待遇差。
她喜欢陆照珩这件事,是我在她发高热说胡话的时候知道的。
当时以为只是她年纪小,一厢情愿。
而今,我想起她白日里在舞台上的惊鸿一现,心中隐隐有了不悦。
入夜,我和衣就寝,烛光映衬下,陆照珩的眉眼格外清俊。
这是小产后我们第一次同房。
他喝了点暖身酒,指尖贴在我滚烫的肌肤上摩挲游移,口中喃喃念着“阿云,阿云。”
可他尝试了数次,直到伏在我身上微微冒汗,始终没能成功。
我意兴阑珊地推开他,“夫君今日累了,还是别试了。”
陆照珩有些赌气似的将我翻过身。
“不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莫动……”
我却拉过了锦衾,遮掩住一身暧昧红痕。
“按照规矩,我身子养好,妹妹也应离开侯府了,灿月到底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岂能久居外宅?”
他愣了一下,随即垂眸。
“自然,都依夫人说的办。”
一夜无风无月。???
我吩咐下去这道逐客令后,沈灿月果然不声不吭地收拾了行李,不辞而别。
那几日,陆照珩都无甚太大的反应,我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消散。
直到某个下午,我陪着陆照珩在书房研墨,府卫突然慌里慌张前来禀报:
“不好了,沈二小姐在门口磕破了脑袋,晕厥过去了!”
3
我握着徽墨的手一抖,墨汁径自溅到了衣裙上,洇染了点点墨花。
陆照珩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回尚书府了吗?”
“沈二小姐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单衣,自称她对不起侯爷和夫人,嬷嬷们已经把她扶到西暖阁了。”
沈灿月昏迷了半个时辰,头上包扎的伤口都在渗血。
这期间,我和陆照珩一直临窗而立,彼此无言。
郎中赶过来时,她刚好醒了过来。
“恭喜侯爷,这位贵主子是早孕脉象,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一个多月……而沈灿月之前两个月,都是在侯府后院住,能接触的唯一男子,便是陆照珩。
我身形微晃,没能站稳。
是侯府的小侍卫及时伸手扶住了我,低声道:“夫人当心足下。”
而沈灿月呆呆地倚靠在床边,小脸惨白,连哭声都在发颤。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那一晚姐夫喝醉了,我扶他回房中,是我亵渎了他,跟姐夫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在旁边沉默已久的陆照珩突然开口:
“灿月!别说了。”
他转头定定地看向我。
“一人做事一人当,灿月腹中孩子的确是我的。阿云,是我对不住你。”
看着他们彼此隐忍深情的模样,我捏紧了袖口,忽然有些可笑。
其实我也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