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妈妈怒极：“你告诉我怎么出，这几年你妈三天两头要钱，我们哪里还有钱？”

爸爸梗着脖子：“给儿子准备的彩礼钱不是还没动。”

一直低头不语的哥哥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

“爸，我和珊珊都不小了，她爸妈也催得紧，你怎么能？”

“你奶奶的命重要，还是你结婚重要？”

“可是什么都订好了，请柬也都发出去了。”哥哥不满：“小叔手里有几十万，不能让小叔先拿出来给奶奶治病吗，小叔不也是奶奶的儿子吗？”

“畜生，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爸爸拍桌而起。

我和妈妈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从前，爸爸总说他小时候和奶奶，小叔相依为命，过了很多苦日子。

小叔为了让他安心上学，初中就辍了学，他一辈子都欠着奶奶和小叔。

因为爸爸的缘故，小叔和奶奶以往来家里搬东西的时候，我们虽然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

当初哥哥高考毕业后，打暑假工买了一部新手机。

就因为叔叔喜欢，爸爸也是这样，说着叔叔辍学早，很可怜，没玩过好手机，硬是让哥哥把手机给了叔叔。

爸爸送给妈妈的周年纪念日礼物，一个玉镯子，也因为奶奶喜欢，甚至都还没有戴热就被奶奶从手上抢过去，手被拽的通红。

我和同学约好毕业旅行，就因为奶奶说浪费钱，爸爸也直接拒绝。

可转头我就在朋友圈看到小叔去旅游的照片。

我们都闹过，可最后爸爸总是用小叔和奶奶不容易来应付，不了了之。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容易的从来都是我们一家人。

爸爸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见了。

3

上一世，我们被困在火海前，爸爸还在对他的弟弟和母亲抱有希望。

他打电话，想让叔叔和奶奶出面解释清楚。

可小叔是怎么说的？

“大哥，一无所有的日子不好过吧，我最看不惯你高高在上施舍我的样子，当初要是我读了大学，被当乞丐，被我施舍的就是你。”

“你给妈的钱，她都存起来给了我，整整五十万，你们家那破房子卖了都没有五十万吧？”

“这是你欠我的！”

那时候我们才明白，有些人虽然用两只脚走路，却还是畜生。

但是爸爸听完这些话以后却还是劝我们体谅。

“你叔叔现在只是还在气头上，等他消气了，他会出来说清楚的，我们是一家人。”

如今，妈妈已经明说了叔叔有钱，可爸爸哪怕是逼哥哥拿出给嫂子的彩礼钱，也不愿让叔叔出钱。

我和妈妈气得全身发抖！

“爸爸，叔叔的不容易不是哥哥造成的，不是任何人造成的，是他自己好吃懒做。为什么他的无能，要让我们一家人来买单。”

我站起来，歇斯底里，将心中十九年来的委屈全都一股脑发作出来。

“小叔他好手好脚，为什么要我们家养着，他就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吸血虫，要吸干我们家的血，啃完”

我话还没有说完，爸爸的耳光就狠狠扇在我的脸上，我的耳朵一阵嗡鸣，嘴里也有淡淡的血腥味。

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的爸爸，这一秒却像是在看仇人，恨不能把我扇死。

但是哥哥挡在了我面前，握住了他高高举起的手。

“畜生，我怎么养了两个小畜生。”他偏头怒视着妈妈：“看你教的好儿女，一个不顾亲奶奶的死活，一个咒骂他的亲叔叔。”

“那是你妈和你弟，不是我儿子女儿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