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一手拨算盘。
清脆的算盘声在这泛着霉味的潮湿之地,显得十分清晰。
烛火轻微摇晃了一瞬,宋南姝拨动算盘的动作一顿。
她抬眼,恍惚间竟似看到了宋书砚的身影被隐于黑暗之中。
宋南姝猛然站起身,“阿砚”二字还未出口,那被摇曳烛火映得忽明忽暗的鬼魅面具便出现在眼前。
是沈序洲!
宋南姝紧紧攥住的手松开,轻声道:“你回京了。”
“嗯。”沈序洲应声,他自己开了大牢门进来,视线落在那蜡烛上,“烛火太暗,在这里看账本伤眼睛。”
“左右闲来无事,总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宋南姝用抹布隔着拎起身旁红泥炉子上的茶壶,为沈序洲倒了一杯热茶,意在请沈序洲坐。
见沈序洲站着不动,宋南姝对沈序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坐啊!牢里阴暗潮湿,我知道你不会喝,暖暖手也是好的。”
可沈序洲非但没有坐下,反而走到了宋南姝面前,他双手扣住宋南姝的肩膀……
“怎么了?”宋南姝诧异仰头望着沈序洲鬼魅面具下,那双不知是不是因为疲惫而染上红血丝的眼。
沈序洲动作轻柔,像是带着试探似般,缓慢将宋南姝拥入怀中。
宋南姝一怔:“沈序洲?”
“嗯。”沈序洲环着宋南姝的手收紧,轻轻应了一声,又说,“让你受苦了。”
宋南姝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时容公子将我照顾的很好!陛下也没有罚我,而且……我之前一直想打姜箬璃,但都忍着!这一次……还动手打了姜箬璃,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就是……
就是想阿砚了。
不知道为何,此时宋南姝被沈序洲抱在怀中,她竟有种……面前是宋书砚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