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丢失在前,宋南姝发现提供银子的事在后。

“回陛下,罪臣当时的确是发现了父亲给钰王提供银子,但是罪臣去问父亲,父亲说正在和钰王做切割,但立刻就做切割怕钰王会狗急跳墙,所以微臣回去后才和宋南姝说让她不必再管这件事!而后出于对父亲的信任,我也再未曾去查……”

“柳云珩,你是把朕当成傻子糊弄?”皇帝语声沉了下来,“账册和信宋南姝都交给了朕,是你让宋南姝单独做出账册的,你现在说未曾去查?”

柳云珩立刻跪地叩首。

关于这件事柳云珩来见皇帝之前,的确没想到皇帝会文,也没想到宋南姝居然将这账本也留着。

他还以为在钰王死了后,父亲就已经让人将这些处理干净。

“陛下!可罪臣始终都是忠心于陛下的!”柳云珩干脆抬起头来,双眸通红看向皇帝,“陛下细想,除了这件事上,罪臣真的是为了保住我父亲之外,罪臣做过一件违背陛下之事吗?”

皇帝眸色越发冷沉。

“朕且当你对朕是忠心的!可你为了保住你父亲,未曾上报此事,致使朕的发妻和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丧命!柳云珩……你实在是,对不起朕对你的信任!”皇帝对柳云珩满心失望,“朕,不会杀你,但……安远侯府其他人,都留不得了!”

“陛下!”柳云珩抬头看向皇帝,哽咽,“陛下……”

这个结果,其实对他们安远侯府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陛下!”又有太监进门,跪地叩首后道,“安远侯在牢中墙面上留下血书,将罪责全都揽了下来,然后畏罪自尽,被狱卒及时发现救下来了!”

皇帝眸子骤然收紧。

柳云珩也猛然抬头看向来报信的太监,眼眶通红。

柳云珩听到这话心里越发难受:“陛下!罪臣父亲的罪责罪臣不敢再辩驳!罪臣只求陛下不要牵连姐姐,不要牵连母亲和我的妻室姜箬璃,还有安远侯府其他人……”

“柳云珩,你父亲犯的是抄家灭族的罪!你是怎么敢和朕要求这么多的!”皇帝声音含怒明显已经恼了。

“陛下……”柳云珩叩首再拜,“罪臣恳求一死!求陛下饶她们一命!”

“陛下,今日天牢那边传来的消息,姜尚书府上嫁入柳府的养女,已经从罪臣柳建常手里拿到了放妻书,姜家已经把姜箬璃带回姜府,那日禁军前去柳府抓人时,姜箬璃就已经不在柳府了。”太监低声禀报。

皇帝眉头微抬。

就连柳云珩也是一脸意外。

都说患难见真情,当初钰王谋反……宋南姝和柳云珩是夫妻,皇帝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宋南姝要和柳云珩同生共死的决心。

如今,柳家刚出事,姜箬璃就趁着皇帝的判决书没有下来,姜箬璃就已经拿到了柳家的放妻书。

也不知道柳云珩此刻,是否后悔与姜家的真千金和离,换回来一个假的做夫人!

而一样面对生死之际……

那个与他和离的宋南姝择和他生死与共,他爱了多年的假千金却着急和柳家撇清关系。

“把柳云珩带下去!”皇帝漠然开口道。

“来人……”大太监唤了一声,“将罪臣柳云珩押入大牢!”

柳云珩似乎还处在姜箬璃向安远侯要了放妻书之中,没法缓过神来,听到这话抬头:“陛下!求陛下饶过姐姐和母亲!罪臣柳云珩但求一死!”

皇帝眉目冷肃,并不应声。

那夜,皇帝一直在勤政殿批阅奏折,灯几乎是一夜未熄。

现在哪怕沈序洲没有到,那封信皇帝没拿到,安远侯府的罪责是逃不过去了。

可皇帝迟迟没有下旨,所有人都在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