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被押着跪倒在地,慌忙叩首:“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手中捏着宋南姝誊写的那封信,语声叙叙:“安远侯,朕还未登基之前……没想到你与钰王走得如此近!或许……钰王胆大谋反,其中也有你的原因?”
“陛下此言何意啊?微臣……微臣实在是不明白!”安远侯低下头去。
“你在信中说,因为钰王无法将细作安插到朕的身边,所以你的女儿柳嫔……为了深爱的钰王,这才不得已委屈自己到朕的身边伺候,为钰王探听真的情况。”皇帝轻轻将信纸放在桌案上,“安远侯,如果不是看在柳云珩当初救驾的份儿上,你的脑袋现在已经分家了!”
“陛下明鉴!微臣绝无背叛陛下之心!”安远侯垂死挣扎。
皇帝视线与宋南姝对上,缓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这亲笔信是假的?”
宋南姝会意,立刻开口……
“陛下,若是安远侯不认,陛下可宣书法大家前来对比字迹,看这封信是否出自安远侯亲笔所书!若非安远侯亲笔……南姝愿以死谢罪!这封信原本都已经在沈序洲手中,但……安远侯散布流言害死我弟弟,沈序洲知道我要与安远侯鱼死网破!便说端王也记恨安远侯首鼠两端,即便安远侯向端王投诚也不敢用,便将信交还给我,任我回京复仇!”
“陛下,请您招沈序洲回京,以证此事真伪!”宋南姝对着皇帝叩首。
宋南姝甚至不害怕将她和沈序洲的关系戳破,那这封信很可能是真的!
安远侯知道,现在已经没法否认说这封信不是真的。
冷汗顺着安远侯的额角滑下,安远侯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陛下,微臣早就知道钰王有谋逆之心,可苦于没有证据,这才假意为钰王卖命,想拿到钰王谋逆的证据!可钰王一直不信任微臣,所以微臣直到钰王谋逆之时,也没有拿到证据!可微臣的心是向着陛下的!否则微臣也不可能让云珩跟着陛下啊!微臣信中说书,全都是为了取得钰王的信任!”
“那么,如今你向端王投诚,也是为了取得端王的信任?”皇帝冷笑。
“陛下!微臣知道钰王虽死,但端王贼心不死……一心想要与陛下为难!所以微臣才……”
宋南姝不等安远侯说完,便笑出了声:“这么说,安远侯还是一片真心了!这份儿真心……怎么在钰王的时候没能让陛下知道,现在……在端王面前,你这一片忠心又不让陛下知道,怎么安远侯这颗忠心……这么见不得光?”
“宋南姝!我们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安远侯目眦欲裂,“当初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嫁给珩儿,是你说要与珩儿假成亲,好让珩儿能继续寻找阿璃!成亲四年珩儿心中只有阿璃没有与你圆房,这也是你们当初的约定!现在和离你又如此陷害我安远侯府,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想要我安远侯府满门的性命!”
安远侯声嘶力竭喊着,一直跪在外面的姜裕行听到这话,急得不行,再次同守在一旁的公公道:“公公,劳烦再向陛下通报一声,就说微臣姜裕行求见!”
殿外姜裕行着急,可宋南姝却一点都不急。
她得了皇帝赐座,四平八稳跪坐在一旁,看向安远侯抬眉:“没错,我这次的确是想置安远侯于死地!因为侯爷不曾给我弟弟留生路!我弟弟既然死了,侯爷你就下去为我弟弟赎罪吧!但在陛下面前……侯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侯爷还是先同陛下说说,侯爷先效忠钰王,连自己女儿都能为了钰王送到陛下身边,后又对端王投诚,是在为陛下尽的什么忠……这件事才最为重要!”
宋南姝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毕竟,这件事……关乎侯爷的生死,甚至是侯府满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