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珩见姜箬璃哭得难受,心头一软,到底是起身走到床榻边轻轻扣住了姜箬璃的肩膀。

姜箬璃转身环抱住柳云珩的窄腰:“阿珩哥哥我心里难受,我心疼你!我都不知道侯府之前竟然是那样的光景!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我要是早点回来一定能把侯府打理的更好,绝不会让你为了一点银子犯愁!”

她仰头看向柳云珩:“阿珩哥哥你是知道的,之前南姝就是靠着我的那些方子才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这一次回去也算因祸得福,又记住了很多方子!我们的生意一定会更好!我一定不会再让阿珩哥哥你缺银子!”

柳云珩看着眼前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姜箬璃,心头又软又酸。

可今日这样的满屋红绸,还是让他不免想起了曾经和宋南姝成亲时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在喜房内和宋南姝坦白了侯府的窘境。

宋南姝听后沉思了许久,抬头让他把账册拿来。

红烛摇曳之下,宋南姝和他都是一身喜服,坐在烛火下,宋南姝一边翻账册,一边飞快拨算盘。

柳云珩只记得宋南姝那细白的手指,在算盘上快出了残影。

他只能立在一旁给宋南姝多点几盏灯,多倒几次茶。

算了近两个时辰,宋南姝抬头一脸笃定说,她能平侯府的账。

又告诉他会先将两万两银子放在公中,交给安远侯府的账房,柳云珩若是有需要直接去支取。

后来,宋南姝为了避免旁人说安远侯府吃用儿媳妇的,又开始着手给安远侯府置办产业,亲自操持。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明明是他和姜箬璃的好日子,可他满脑子都是当年和宋南姝成亲时的情景。

“怕你饿着,给你带了点心,你先用点。”柳云珩低声同姜箬璃说,“我先出去招待宾客!”

姜箬璃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嗯!我等你回来!”

当天晚上,姜箬璃宽衣沐浴后,换上一身纱衣,静静等待柳云珩回来与她圆房。

却听到守在屋外的婢女低声议论着什么,她眉头紧皱走到窗前听了听。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门房那是我嫂子的舅舅,说是咱们少夫人的亲生父亲带着亲祖母,闹得很不好看!那老太太要死要活的,说要见自己的亲孙女!”

“什么见自己的亲孙女,分明就是想要扒上咱们侯府这棵大树!”

“可不是!当初咱们少夫人……不是,咱们前一任少夫人,当机立断和宋家断了关系,没给那宋家可乘之机,可现在……这位少夫人是亲生的,估计侯府得被宋家吸血吸得脱一层皮!”

姜箬璃听到这话猛然瞪大了眼,脚下步子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手扶住桌角缓缓坐下,紧张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