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离开，顾嘉林开口道：“不急。”

宋奕也连忙解围，“是啊是啊，礼物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嘛。”

“那个，穆老师，我们俩先出去透透气了，你们两个聊吧。”说完，宋奕就扯着乔文煊一起离开了。

这俩少年还边走边回头呢，一副好奇八卦的样子。

宋奕压低声音说：“奇了怪了，穆老师怎么能连生日礼物都忘记拿了？”

难不成是因为太紧张太激动，所以忘拿了？可是看穆秋那样子也不像啊……

乔文煊淡淡的扫了穆秋一眼：“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啊，穆秋他不是一年前就说喜欢嘉林了吗？嘉林可是第一次谈恋爱，肯定觉得他轻浮啊，花了一年时间才信了他……啧啧，顾嘉林这么纯情的直男也能有人喜欢，我为什么就没有？！”

乔文煊就损他道：“你也说了人家纯情，你这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谁会喜欢？”

宋奕不服气，“我哪有？！”

……

穆秋见他们俩离开，虽然奇怪，但还是感谢他们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他把酒杯递给顾嘉林，冲他笑弯了眉眼，透过白炽的灯光，他的笑容温柔又暧昧。

顾嘉林接过了酒杯，心脏仿佛微微颤动，他罕见的主动开口问道：“除了生日礼物，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吗？”

穆秋说：“祝你18岁生日快乐，终于成年了，以后就自由啦。”

顾嘉林盯着他，也没吭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穆秋不解其意，“还祝你考上好大学？”

顾嘉林蹙了蹙眉，表情淡淡道：“没了？”

“那我还应该说什么……？”

“……”

穆秋盯着顾嘉林侧过去的脸，他好像有点生气了，下颌线条紧绷着，还把他递过去的那杯酒囫囵吞下，一饮而尽。但他完全不知道顾嘉林在说什么。

当年他的确答应过顾嘉林，但那也就是随口一说的话，那种恭维少年人的话他说过很多啊，反正小孩就是吃软不吃硬，喜欢别人夸。他为了融入顾嘉林的交际圈，夸过宋奕身材好腹肌好看还有鲨鱼肌，还夸过乔文煊学习好。

而此刻的顾嘉林差点没把那杯酒给徒手捏碎了。

为什么穆秋没有再“表白”过？今天也不打算说了吗？终于是……放弃了？

顾嘉林早就开始患得患失，他有怀疑过穆秋是不是忘了这个约定，是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是不是只是出于同情可怜才没有离开他？而他要是很快就答应了，是不是会给穆秋带来更悲惨的事情呢？比如兄长的刁难。

而穆秋今天的反应，正是他的猜测中最糟糕的一种，他果然是忘了吧……

沉默在二人之中蔓延。

“你等等，我要不还是去把礼物拿来吧。”穆秋说。

等他跑一趟回来，应该时间差不多，药效该发作了。

穆秋的离开落在不远处的宋奕和乔文煊眼中，他们俩就根本没走远，一直在旁边看着，就是想看看自己朋友能不能脱单。

结果看他们两个的反应，顾嘉林神色难看，穆秋又兀自离开了，该不会……穆秋没表白吧？

“怎么回事，穆老师怎么走了？”宋奕连忙越过人群，跑到顾嘉林身旁，心想穆秋该不会真的不喜欢顾嘉林了吧？不然这家伙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顾嘉林没吭声，宋奕眯了眯眼，拿出手机打算问穆秋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他往上一翻就看到了自己之前和穆秋的聊天记录。

是穆秋在他朋友圈找的照片，一张他对镜拍的自拍照，很有心机的穿着黑色紧身上衣，似有若无的勾勒出肌肉线条，宽肩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