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蜿蜒的热浆。他怒极反笑:“你说什么?”
窈窈骤地记起最开始,她是怕他的, 后来却忘了, 她也本该怕他的。
她死死抿着唇,连呼吸都清浅了。
而?她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拿针刺李缮的心, 他目光堪称凶恶:“谢窈窈,刚刚的话, 你再?说一遍。”
窈窈不与他对视了, 她低下头, 露出细瘦修长?的脖颈,似乎在忍着什么, 绷紧的线条,似乎在无声诉说什么。
李缮岂能作罢,他手指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 问:“你为何?不说了?”
话语顿住。
窈窈眼底水光闪烁,眼睑薄薄的皮肤泛红,噙着的泪水泫然?, 她挪开目光,声音轻得近乎消散:“夫君,非要这时候继续谈么?”
她不想谈,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李缮直觉不对,他盯着她,几根手指慢慢地张开,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窈窈迅速走出了屋子,她薄削的背影从李缮眼里消失,却又仿佛刻在了他眼里。
他看到,她揉了揉自己手腕。
素来容易留痕的雪白肌肤上,恐怕因为他攥着她,浮起一道道红痕。
他脸色黑沉,紧攥的拳头手背,青筋若平地鼓起山峦,他恶狠狠捶了下门框,迈步回屋内,瞧见那碗梨汤,猛地拿起来。
几次端起来,几次放下。
这个?瓷碗,是一对的,砸了一个?就不成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