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回?头看?了眼惊鹊,再回?过头,已经?咽下口?中食物,缓声说:“我方才还以?为,夫君会?砸琴,所以?还是收了好。”
李缮用方形镶银筷尾,抵了下额头。
窈窈幼时学琴,就是用的惊鹊,那时谢姝虽有好琴,却看?上她的惊鹊,要拿她的琴和她换着弹,五岁的窈窈当时想了想,同意?换三个月。
小孩玩兴大,不到三个月,谢姝就腻了惊鹊,然而三个月后,窈窈却一直记得日子。
她踮起脚尖,竖抱着比她还要高的惊鹊,走路跌跌撞撞。
它是她这些年,唯一用的琴。
三年前?,卢馨儿挑拨离间谢家姊妹的时候,就曾说过,谢家有什么好东西,谢姝就要和窈窈抢,窈窈真是惨。
其实不然,那三个月,窈窈也接触好些好琴,她只是认准了惊鹊,便是惊鹊。
那时卢夫人就隐有心得:两个女儿里,谢姝争强好胜,窈窈很软和,她性纯稚温吞,也不爱争抢,不过,她心里明镜似的,拿定主意?,不轻易动摇。
李缮自是不知窈窈小时候的事,此?时却也有感觉,她要护惊鹊,他就得拿出?态度。
不然,亲他一下都不肯。
大丈夫能屈能伸,李缮心中一定,他撂下筷子,忍着心底对卢琼的厌憎,直接问:“他可碰过惊鹊?”
窈窈跟着放下碗筷。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她也知道他说谁,回?到:“不曾。”
卢琼游学到洛阳时,窈窈已经?十来岁了,虽然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已经?不太单独接触外男。
何况,卢夫人不喜卢琼,没有让他们单独待着过。
听?到她这一声,李缮缓了缓气息,又问:“《散云曲》是他所作?”
窈窈:“前?人所做,他稍有修改。你?若实在不喜,我便不弹。”
李缮已经得知是自己误会了,既是误会?,就没有错上加错的道理,他板着脸,道:“我没说不能弹。”
窈窈语调轻和:“那我现在弹,可以?吗?”
李缮:“……”
看?着他拧起眉头,眼底又有些乌暗,窈窈心内无声笑了一下,正待要说罢了,却听他十分艰涩和不情愿的声音:“行?。”
窈窈才不想给自己找晦气,作势起来,道:“夫君吃好了,我让人进来收。”
李缮一手撑着案几起来,一手拉住她的手腕,窈窈“呀”了一下,人已经被李缮拉到惊鹊跟前。
李缮目光不善地盯着惊鹊,窈窈心里一怔,不知道他又要对惊鹊做什么,他道:“是我误会?你?了,跟你?说一句对不住,往后你?主人弹什么曲,都随意?,我也不会?再乱动你?。”
好一会?儿,窈窈才反应过t?来,他竟是正儿八经?地跟惊鹊道歉。
他蜷起拳头放在唇上,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人就当过去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这样。”
说着,他看?了窈窈一眼。
窈窈咬着下唇,没吭气。
李缮攥着她的手指稍稍用了一点力气,又严肃着脸,对惊鹊说:“惊鹊,快劝你?主人不气了。”
惊鹊自然没动静,窈窈却没忍住,垂下脑袋,轻轻耸了下肩膀。
李缮抬起她的脸,看?她眼底轻软笑意?,他也笑了,还在用与惊鹊谈话?的口?吻:“看?来你?主人不气了。”
窈窈:“唔……嗯。”
其实她也没多生气,或者说她惯来慢热,还没到真的生气的点,李缮已经?做足了诚意?。
得了她点头,李缮眉头一抬,倏地揽住她的娇躯,低头往她两腮上亲。
窈窈扭着身子躲他:“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