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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儿月悬明空,天际泛着鱼肚白,校场上马蹄阵阵,直到天色大亮,都没停下?来。
李缮在?看台上盯着骑兵的动?作,突的,他跟旁边人要了弓箭,箭矢并非铁镞,而是包着棉花、沾了朱红染料的布头。
底下?骑兵纵马,李缮长臂舒展,引弓放箭。
骑兵们?纵是提高了警惕,一刻钟内,不少人还是身上挂红,还有的被布头打到脸,染料弄了满脸,备显狼狈。
李缮将弓丢给辛植,问:“这就是你练的新兵?”
辛植讪讪,道:“将军,再?给他们?点时间,好些从前是司徒氏麾下?的兵,那?真真的一教三不知!”
李缮没接他的话?,他眼底沉沉,摘下?兜鍪下?了高台。
辛植捧着弓,等李缮不见了影,才长长松口?气,杜鸣正好上来,辛植同杜鸣小声说:“将军这都几天了啊!”
杜鸣道:“两天四个时辰。”
辛植:“不可能!我怎么觉得像过了几年!”
杜鸣能理解李缮,又对辛植说:“与冀州、江南一战在?即,着实也不能放松了。”
辛植心内也明白,但同样是对练兵效果不满意,心情不好的李缮让他是真的畏惧,他龇牙咧嘴:“将军心情不好,你也好,刘四也是,一个个都坑我,以后再?来我可是要生气了!”
杜鸣恍若未闻,台下?李缮已经坐上马匹,手握红缨长枪,准备点将领打一场。
杜鸣便说:“将军,辛植愿与将军一战!”
辛植:“?”
李缮抬手,枪.尖指着杜鸣:“你,滚下?来。”
杜鸣坑害辛植失败,冷硬的表情有一瞬间皲裂,辛植当即笑得直拍栏杆,直到李缮一声:“你也滚下?来。”
难兄难弟一同下?了高台,成了李缮第一轮骑术长枪的受试者,不多?时,杜鸣与辛植二对一,同与李缮开打。
他三人倒不必因属级而畏手畏脚,杜鸣和辛植拼尽全力,李缮不遑多?让,铿锵一声,两把长枪,同时砍在?红缨长枪上,被李缮以一己之力挡回?去。
枪尖无眼,杜鸣和辛植连忙驾马回?避。
辛植双手手掌都被那?股力道震麻痹了,再?看李缮面色不改,顿时心生绝望,和李缮对打,还不如领军棍呢!
就在?辛植感觉天亡他也,杜鸣一甩长枪,驭马冲了出去,便是李缮枪尖对着他,他也分寸不避让。
辛植大惊,比试而已,杜鸣不要命啦?
他架势冲冲,李缮下意识将枪尖往回一带,却?也是这个间隙,杜鸣的枪尖骤地划破了李缮小臂,素袍衣裳破了个口子。
李缮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枪尖只是很轻地划破他的皮肤,一道血丝缓缓从破皮的伤口?渗出。
杜鸣当即丢下?枪从马背上滚下?来,单膝跪下?,道:“将军惜才,指点卑职时却?不慎叫卑职伤到,卑职罪该万死!”
辛植:“……”过了吧。
杜鸣:“还请将军着人,去叫少夫人前来看看,免得伤情恶化!”
辛植震撼,还有这种?高手?
李缮摸了下?手臂的血痕,抬起眉梢,他都流血了,是该叫人来看看的,立时收起长枪,道:“刘武在?哪里?”
刘武是跟着军医到校场营帐的,本以为李缮是受了什么样重伤,结果瞅了半日,都有点难以置信,就这?
李缮褪下?肩膀衣裳,露出手臂肩膀结实有力的线条,他将手搁在?案上,脸不红,心不跳:“你去告诉少夫人,说我受伤了。”
刘武:“诶。”
李缮垂着眼眸,似乎在?看伤口?,又似乎没有,又道:“实事求是,不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