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本想推脱,突的心下一转,道:“劳夫人挂心,我并非那不孝之?女?,只是引我如此不悦,定然是大事。”
钱夫人眼前?一亮:“可?真是出事了?”
谢姝:“我那母亲,并不坏,就是耳根子太软。”
“从前?窈窈出嫁,母亲也没有个表态,只能?这般眼睁睁看着窈窈北上。”
钱夫人不敢笑了,窈窈北上挺好的,没问题。
她道:“其实……窈窈嫁人这件事还好。”
谢姝继续道:“如今我们都北上了,既来之?则安之?,当?日在驿站,五堂叔劝我们南下,我母亲险些就答应了,让我和窈窈回去。”
钱夫人:“啊?”
谢姝:“你觉得她这么做,于?情于?理,合适么?”
钱夫人:“岂有此理,她要走?,自己走?嘛!”
谢姝:“是了,窈窈不好撕破脸皮的事,不如我来撕破脸皮。”
钱夫人顿时义愤填膺,已然忘了自己是来当?和事佬的,悄悄问谢姝:“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败坏他名声
……
不多?时, 钱夫人把请卢夫人、窈窈都请去看绣样。
窈窈没?觉得哪儿不对,入了深冬,钱夫人要给府内上下都裁一身保暖的深衣, 挑一挑绣样, 也是寻常。
到了东府, 钱夫人却把她?与卢夫人请去耳房, 相对正房, 耳房小而雅, 烧着红箩炭,摆着一方红木小桌案。
钱夫人和谢姝, 已经舒舒服服窝着了, 她?们招呼窈窈道:“快来坐。”
窈窈抻了抻衣摆,屈膝坐在西方位,卢夫人就坐她?身旁。
谢姝拿着一套青玉杯, 给四人一一酌了小酒,道:“桂花酿, 不醉人的。”
窈窈心知自己是一杯倒的, 便抿了小半口?暖暖身子, 卢夫人酒量也一般,但?没?窈窈那么差, 便喝了两?杯。
小酒一喝,大家心里也没?多?少?紧绷感,钱夫人双手交握,说:“大冷天的叫你们来, 不是因为绣样,但?毕竟不算光彩,只能偷偷的来。”
窈窈问:“母亲说的是?”
钱夫人拍拍手, 一张四开寿山福海图的屏风后,一个穿着李府婆子衣裳,但?面相生疏的中年女子走来,朝几人跪拜,一一唤夫人,十分虔诚。
钱夫人:“这是一个正经的女冠子,擅看相断命,外头多?少?人家都请不到。”
窈窈登时明白,为何钱夫人鬼鬼祟祟的,之前李缮主持了灭道灭佛,她?作为李府主母,去寺庙就算了,刻意请女冠子进府,确实不能宣扬。
卢夫人客气?道:“有劳亲家母了。”
她?并不十分看得起这个女冠子,天下最会断命的都在洛阳,女冠道婆游走在世家后宅间,是有点手段的。
要不是李缮掀起灭道佛的浪潮,此风气?会更甚。
废话无多?,女冠子给钱夫人批命,窈窈和谢姝作为晚辈,出门回避。
东府有几株红梅,是钱夫人问郭夫人移来的株苗,刚养活,花蕊芬芳,窈窈和谢姝往那边走去。
她?看着梅花,对谢姝说:“我婆母从前也请一个道长?看过。只是后来道观被除,想?来那‘神算道长?’未必料到自己有这一天。”
这话里,隐有反对看相断命的意思?。
谢姝却道:“你等?等?就知道了。”
窈窈:“?”
却说屋内,女冠子先说钱夫人,她?发了神威,钱夫人样样说准。
到了卢夫人这儿,女冠子盯着卢夫人看,说:“夫人左手肘外侧,有一个疤痕,寸长